氏母子的哀求,成国公朱勇无动于衷道:“来人,送二公子回屋,并且把林氏关到库房。”
随着朱勇一生令下,府中护卫跟仆役冲了进来,架起地上林氏母子就往屋外带去。
“公爷,妾身冤枉,公爷……”
声音逐渐远去,无论林氏怎么哭喊,此刻都变得毫无意义。
“你现在知道了所中之毒,可有解毒方法?”
听着成国公朱勇杀气腾腾的询问,大夫瞬间从震惊中回过神来道:“知道了是什么毒,对症下药可解。”
“劳烦大夫,还请赶快煎药。”
这次朱勇的语气客气许多,毕竟有了解毒的希望,而且这名大夫也证明自己并非庸医。
“是,公爷。”
随着大夫离去煎药,成国公朱勇接着朝屋内众人说道:“你们也都回去吧。”
“是,公爷。”
屋内众人纷纷遵命,这个时候没人敢触朱勇的眉头。
不过病榻上的朱仪,却虚弱的开口道:“父亲大人,孩儿想跟向北单独说两句。”
“你现在修养身体要紧,有事以后再说。”
“父亲大人,向北不日就将离开京师,孩儿身为兄长当临别赠言。”
可能是因为情绪激动,朱仪说完这句话后,就猛烈咳嗽起来。
看到朱仪这副模样,朱勇也不忍心拒绝,只能点头道:“好,注意身体,切勿多言。”
说罢,朱勇就走了出去关上房门,屋内只剩下沈忆宸跟朱仪两人。
“今日之事多谢了。”
朱仪说这句话的时候气息平稳,没有之前那种虚弱的濒危感。“你没中毒?”
沈忆宸满脸惊讶,他回府后见到朱仪第一眼,都感觉快要不行了,难道是演的吗?
“当然中毒了,不然怎么把林氏拉下水。”
朱仪苦笑着说出这句话,嘴角那抹血色特别刺眼。
“果然这一切都是你的谋划。”
其实从沈忆宸听闻公府家丁消息的那一刻起,他心中就充满了疑惑,感觉过于突然。
只不过当时他不敢确定,这到底是跟朱仪有关系,还是跟林氏有关系。
直到来到屋内,看着局势一步步引导走向当年林氏下毒之事,沈忆宸其实就已经有答案了。
世间没有那么巧合的事情,就算有,也不可能准备的如此充分。整个过程下来,林氏完全被打懵了,没有丝毫翻盘的机会。
以身作饵完成复仇,这份豁出去的狠辣手段,就连沈忆宸都不得不由衷佩服。
不愧是在土木堡之变后,恢复了被褫夺的成国公爵位,还帮朱勇完成了罪名平反的顶级勋戚二代,林氏遇到这样对手输的不冤。
“无毒不丈夫,更何况是杀母之仇!”
朱仪面带厉色的回了沈忆宸一句,积压了十几年的仇恨,今日终于得以释放。
“那林氏接下来会怎么样?”
沈忆宸不想再纠结朱仪的手段,他只担心斩草不除根,林氏能躲过这一劫。
到时候最大的把柄没有了,对方肯定会肆无忌惮的报复。
“她会如何,你很快就会知道。”
“既然如此,大公子好好休息,在下先告辞了。”
该知道的都知道了,沈忆宸不想再继续说下去,这次联手纯属形势所迫,自己与朱仪终究不是一路人。
转身走到门口的时候,沈忆宸眼角余光看着包袱里面的罪证,心中突然涌现出一个疑惑。
“大公子,这些物证……”
“假的。”
仿佛知道了沈忆宸心中所想,朱仪这次没有丝毫的遮掩,如实相告。
听到这话,沈忆宸脸上露出一抹嘲弄笑容,难怪从始至终朱仪都没拿出过物证,也不透露自己的计划。
原来他根本就没有!
现在看来,朱仪还是技高一筹,自己也在他的算计之中。
“大公子,但愿我们日后不会成为敌人。”
此时此刻,沈忆宸心中生出一股深深的忌惮,哪怕面对王振,他都没有如此过。
“向北,我不是你所想的那种人。”
“这不重要。”
沈忆宸淡淡说出这句话后,就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几日过后,成国公府就挂上了白绸丧幡,对外宣称国公夫人林氏突发恶疾,不治身亡。
朱仪以自己中毒为代价,让林氏的所作所为突破了成国公朱勇的底线,注定没了活路。
不过这一切,都与沈忆宸再无关系,天刚微微亮他就领着阿牛、卞和以及部分福建矿工,踏上了前往山东的征途。
只是刚出京师九门后不久,马车就被人给拦了下来,同时从车帘外传到一道声音:“请问车上所乘之人,是赴任山东的翰林院沈修撰吗?”
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沈忆宸于是掀开了车帘一角,发现不知何时起,道路两旁浩浩荡荡站着上百人。而且从青衫衣袍来看,这些人身上至少都有着秀才功名。
这一幕让沈忆宸感到有些莫名其妙,他干脆彻底掀开车帘走下马车,拱手道:“在下就是翰林院沈向北,敢问诸位是?”
看到沈忆宸出现,路旁众人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