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你们的山下博士交流过,有完整的操作手册,不需要什么指导人员。”
“哦?那看来你们还不知道情况,”安室透张口就来,“三代样机这两天又进行了最新升级,我们这边没来得及更新操作手册,所以直接派了我和我的同事来,这样也更方便一些。”
接线人皱着眉,似乎对现在的情况有些摸不准,犹豫着要不要带这两个陌生人去基地。
“你要是不放心,可以咨询一下你们的琴酒大人,他跟我有过一面之缘,知道我是值得信任的人。”
一听到琴酒的名字,接线人立刻心中一凛,他最终还是没有勇气为这种事联系琴酒,于是只能点头了。
“行吧,那你们货物也别卸了,我在前面带路,你们开车跟着。”
……
货车越开越偏僻,来到了米花的郊外。小路两旁的稻子早就割完了,堆着的草垛上打了一层初冬的寒霜,安室透开着车慢慢跟着前车,一路都在记路线。
荒郊野外没有什么来往的车辆,宁静的中午,只有偶尔在路上栖息的野鸟,被车辆惊起,扑腾着翅膀飞走了。
忽然,前面传来了轮胎摩擦着泥土的声音,一辆高马力越野车,从前车的侧面慢慢露出头来。
茶色的玻璃里,隐隐约约能看到坐前排的是两个戴着墨镜的男人。安室透挑了挑眉,伸手按了一下喇叭。
琴酒打着方向盘,刚从基地出来不到两公里。他先是看到了前方有一辆车身贴着乌鸦标志的货车,知道是组织去往基地的车辆。
紧接着,一阵喇叭响,他的目光就和后面那辆货车的司机对上了。
那人金色的头发即使戴着帽子也很显眼,琴酒嘴角微勾,变换了一下远近光灯。车头的灯光闪烁了两下,就算打了个心照不宣的招呼。
安室透加了一下油门,两辆车快速地交错而过。
在二分之一秒的时间里,他好像瞥见了那辆越野SUV后座有什么人,但是等到他从后视镜回望的时候,已经早就看不清楚了。
苏格兰微微垂着头,坐在阿尼亚的旁边。此时他的心情非常糟糕,所以并没有注意周围的事情。
阿尼亚能够读到他心里汹涌的情绪,这个失去了父母的男人,因为心中的遗憾所以继承了他们的警察衣钵,他本想着变强之后就能保护更多的亲人,但没想到……
阿尼亚悄悄往他那边挪了挪屁股,然后将小手轻轻地搭在他的手上,让他紧握的拳头慢慢松开。
苏格兰感觉到了这善意的安慰,他这才发现自己紧握的手掌已经鲜血淋漓,指甲都掐进了肉里。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阿尼亚小声说道,“我保证。”
苏格兰一直紧锁的眉头,终于舒展开了些许,他勾起苦涩的嘴角,没有说话。
这只是一个天真烂漫的小女孩的安慰,他想着。就像当初他对宫原野的承诺那样,都是梦幻的泡影罢了。
*
阿尼亚坐在一间私人诊室里,紧张地抓着琴酒的胳膊,不敢看医生处理自己腿上的伤口。
“小姑娘,这点伤我就不给你打麻药了,不然对身体不好,你忍着一点哦。”黑色中短发的中年男人穿着白大褂,额头两边有两绺须发垂下,鼻梁高挺。
琴酒微微侧过身,用身体挡住阿尼亚的视线,在她被消毒的碘酒蛰得眼泪汪汪的时候,轻轻用纸巾帮她擦了擦脸。
黑发医生仔细地清除了伤口上残留的玻璃碎片,消毒过后拿干净的纱布将伤口缠上,最后还打了个好看的蝴蝶结。
“好了!”他笑眯眯地拍了一下手,他的眼瞳开始看着还是黑色的,但是当阿尼亚仰头看时,却发现那里面又似乎有深紫色的光芒。
“这下放心了吧,Gin。”他熟稔地拍了一下琴酒的胳膊,“你呀,就算是中了枪伤都只会自己处理,死活不愿来我这小诊室。怎么小姑娘受了这么点伤,就心急火燎地赶过来了?”
“果然是心爱的女儿吧,嗯?”他故意挤了挤眼,看起来有些贱嗖嗖的。
“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森鸥外。”琴酒这样脾气冷漠的人,却并没有对他的调侃有什么大的反应。
他将椅子上的阿尼亚抱起来,小心地不碰到她包着纱布的那只腿,然后就准备离开了。
“还是这么无趣。”森鸥外耸了耸肩,“等等,初次见面,送你女儿一个礼物。”
阿尼亚趴在琴酒的肩头,看到这个气质有些怪异的叔叔,从白大褂的口袋里摸出了一盒糖果,眯眼微笑着朝她递过来。
“很高兴见到你,如果有机会,我想介绍你和爱丽丝认识。”
……
阿尼亚坐在保时捷的后座,现在车上只有她和父亲两个人了。父亲沉默地开着车,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事。
今天这么一番折腾,让阿尼亚已经有些精疲力尽,肚子更是饿得咕咕直叫起来。
她只好拆开了手里的糖果盒,准备垫一垫肚子。小小的铁盖子被揭开,一颗颗闪闪亮亮的玻璃纸糖果中间,露出了一张爱心型的便签纸。
阿尼亚把糖果倒出来,看到了纸上的那行字。
“小小的穿越者,你好。如果最后的最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