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贝塔城上,蒙元战兵披坚执锐,巡视城墙。经过两月厮杀,他们已经很累,只能强打着精神。
兵舍,房间内。
纳明与自己同房的战兵一起,披上了重甲,手持兵器。并制作了五根火把,冲出了房间。
纳明举起手中的长矛,大叫道:“蒙天已死,汉天当立。”
“迎汉王入城,军民安泰。”
话音刚落,他们事先在房间内点燃的火,火焰窜了上来,将房子吞没了。连排的房子,顿时一起被点着。
大批蒙元战兵冲了出来。有人见状,趁机作乱。有人则是大叫着,镇压乱兵。
一时间,这片区域乱作一团。
纳明说的没错。现在的城中军民,就像是一座柴堆,遇到火星便是个干柴烈火。
霎时间,乱象如风一般席卷向了整座城池。
城门楼内。金亭恩睁开了眼睛,然后仔细聆听传入耳中的声音。他露出了一抹苦笑,然后站了起来,不及披甲,打开大门走出,观看城中情况。
只见城中小半起火,战兵乱成一团。
大势已去。
金亭恩呼吸了一口气,自语道:“这就是结果啊。不过。我没有辜负克顿王。消耗了汉军精锐的数量。”
“将军。请将军快快披甲,镇压叛乱。”亲兵们一脸惶恐,有亲兵高呼大叫道。
“不。”金亭恩摇了摇头,然后拔出了一名亲兵手中的钢刀,刀刃向着自己,奋力切开了脖子,倒在了血泊之中。
大势已去,无救了。
他死的干脆,引得他的亲兵不知所措。
“将军死了。我们身为亲兵,肯定会被重责。现在蒙元与汉人的实力,发生了转变。攻守易形。我看蒙元也到头了。不如反了。迎汉王入城。”一名亲兵沉声说道。
“好。搏一搏,信了汉王的话。赌他不会屠城。干了。”
亲兵们纷纷点头。
随着亲兵们加入战局,而金亭恩自尽的消息传开。整座贝塔城,都鼎沸了起来。
除了少数蒙元死忠被杀之外,其余人都愿降。
城北。
汉军大营,中军大帐内。
吴年得了消息,不及更衣,穿着里衣披上了一件斗篷便出了内帐,来到了外帐。
“父王。”吴敏也没来得及披甲,手持马槊,便来护卫。
王贵站在下方,衣衫整齐。他把城中的情况,告诉了吴年。
吴年露出喜色,说道:“这箭信还是有效果的,否则蒙元人还能坚持一二月。”
“传令下去。让城内的人自己平息混乱,守备城池。寡人的大军,明日入城。”
深夜入城,并不是好选择。
“是。”王贵躬身应是,转身走了下去。
“恭喜父王。”吴敏在旁恭贺道。
“呵呵。”吴年呵呵一笑,神色振奋。这会儿距离天亮已经不远,吴年精神头很好,便让人取了酒菜。
父子二人一起对饮。
吃好后,天色也亮了。
“哒哒哒。”吴年听到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不久后,大内侍卫从外走了进来,禀报道:“大王。卫破虏将军求见。”
“有请。”吴年目中精芒一闪而逝,沉声说道。
“是。”大内侍卫应声,走了出去。过了不久。身披重甲的卫破虏从外走了进来,先躬身对吴氏父子行礼,说道:“臣拜见陛下。”
“见过齐侯。”
“免礼。”吴年摆了摆手。
“周国公。”吴敏抱拳还礼。
“大王。马上就要入城了。请大王让臣领兵入城,清理贝塔城。腾出地方,让大王住下。”
卫破虏深呼吸了一口气,抱拳弯腰行礼道。
清理。
怎么清理?
有什么要清理的?
这意思已经很露骨了。
吴年摇头说道:“信。正所谓积信一世,毁信一时。寡人既然答应城中军民,只要他们开城投降,便放过他们。卫将军。寡人知道,你血海深仇。”
“但这座城。寡人不许你屠。”
“大王。”卫破虏急眼了,跪了下来,眼眶通红,落下眼泪。
但吴年还是没有答应他,一则是为信。二则也是为汉军儿郎。
这一次如果答应了贝塔城的人,而毁掉信誉。那下一次谁相信他呢?
宁谷城、贝塔城两座城池,汉军攻打五个月。死伤无数。如果一座座城池强攻下去,得死多少人?
旋即。吴年让卫破虏等人领兵在外,自己带着王贵、张声等大内侍卫,进入城中,并在城中知府衙门内,盘横下来。
衙门堂屋。
吴年高坐在主位上,下方是随行近臣、王贵、张声以及吴敏。
“贝塔城一战。我们损失了多少人?”吴年抬头看向北条氏政,沉声问道。
“回禀大王。至昨天晚上。战兵战死五千五百二十一人。受伤一万三千六百二十人。”
“其中残废一千多人。”
北条氏政低着头,回答道。
“不容易啊。”吴年轻轻叹了一口气。
虽说汉军有将近二十万,但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