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县。
风很大,吹的城门楼上的“楚”字旌旗猎猎作响。随风而来的沙尘,也吹的城墙上的战兵,睁不开眼睛。
五匹快马从东方飞驰而来,到达了城下。与守军交流了一番后,迅速的进入了城池中。
总兵衙门。
堂屋内。
王忠弼、钱能隔着茶几,坐在北边位置上。茶几上放着一个陶瓷茶壶,两个茶杯。
钱能拿起茶壶为自己倒了一杯水,咕噜咕噜的喝了好几大口。放下后,问道:“王大人。决战终于来了。”
他的表情很复杂,有紧张,有兴奋。
身为一名文官,他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大场面。对手是辽东猛虎吴年。
虽然他们连战连败,但是已经把克县经营过了,成败就在此一举了。
“不要紧张。吴年奈何不了我。”王忠弼抬起头来看了一眼钱能,好笑道。
文官就是文官,没见过场面。
城中有两个精锐的万人战兵,加上自己被冯冲打败后,收拢回来的一些败兵。有城墙,粮草充足,稳如泰山。
“哒哒哒!!!”忽然,一名亲兵从外走了进来。弯腰抱拳禀报道:“将军、总督大人。吴年的军队,绕过城池,往南方去了。”
“嗯?!”
王忠弼、钱能都是惊讶的站起。
“这是怎么回事?吴年为什么会往南去?他难道想先攻下灵县?不可能啊。就算我不懂打仗。也知道腹背受敌。如果他攻打灵县,损失很重的情况下。将军你率领克县守军,袭击他。他就是个饺子。”
钱能脸上露出了为难之色,负手在后来回踱步,实在想不明白,抬头疑惑的看着王忠弼。
“我也不知道。从兵法上来说。吴年不应该先袭击灵县啊。除非他有更多的兵马。比如有五万精兵。他可以分兵一万,监视我们克县。然后率领四万精兵,进攻灵县。”
“但他现在只有三个万户。其中一个万户还是骑兵。他在搞什么?”
王忠弼眨巴着眼睛,也是搞不清吴年的意图。二人便这么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猜不出来。
这打仗。打起来反而直爽没什么好担心的。现在吴年这反常的诡异举动,让二人的心中都涌现出了不好的预感。
“先静观其变。以不变应万变。钱大人啊。你随意。我去犒赏、抚恤战兵去了。”王忠弼摇了摇头,沉声说道。
“好。”钱能点了点头,目送王忠弼离开了。
“吴年。你到底在搞什么?”钱能低着头,坐回了太师椅上,目中尽是疑虑之色。
.............
在克县王忠弼的探马监视下。吴年率领了大军,带足了辎重、粮草,队伍很臃肿,大摇大摆的到达了灵县与克县之间一块平地,一条小河边上停下。
“吴”字旌旗下。吴年翻身下马,四处观看了一下地形之后。对身旁的亲兵说道:“传令下去。让冯冲的轻骑兵散开,作为警戒。”
“让刘武、章进的步军,安营扎寨。深沟高垒,把防御工事做好,把大营建造的宽阔一些。”
“是。”
亲兵一一记下,应声抱拳,一勒马缰,策马下去了。
三个万户的校尉,随之而动。过了不久,吴年的中军大帐,先被安札好。
吴年解开了身上的战袄,赤膊上身坐在帅座上,喝着凉白开。
冯冲、章进、刘武三个从外走了进来,正打算弯腰抱拳行礼。吴年摆了摆手说道:“不用多礼,坐吧。”
三人也是直爽,来到了座位上坐下。
冯冲虽然是大将,但军中也讲资历。章进排第一,刘武第二,他是第三。他很不忿,但也无可奈何。
“这表面功夫要做好。在大营之外。我们设立哨卡。安排战兵守卫,抓捕王忠弼的探马。隔绝灵县、克县的消息往来。”
“三天。三天后。冯冲。你的轻骑兵,就带着箭信,去克县城下射箭信。更进一步的动摇王忠弼的军心。”
吴年转过头来,看向冯冲,沉声说道。
“是。”三人齐齐一拱手,抱拳道。
计划就是这么个计划,但是操作起来还有一些细节问题。吴年与冯冲、刘武、章进商量,弥补了一些缺漏。
然后,三人便告辞离开了。吴年就这么盘卧在灵县、克县之间,大摇大摆,很气人,但是王忠弼奈何不了他。
时间只过去了一天,克县城中,就已经是人心浮动了。
王忠弼激励士气,给足了战兵的口粮、油水,又发给战兵库银。也就是个临阵磨枪的水平。
有个风吹草动,就被打回原形了。
城南兵舍内。领到站岗、巡逻任务的战兵,在城头、城中做任务。没有领到任务的战兵,则留在兵舍内。
眼看就要打仗了,军官们不敢操练战兵,平白消耗体力。
战兵们闲来无事。
而这天气热,战兵们有的待在屋子里,更多的则在外阴凉处,躲避太阳。
老兵张成与几个兄弟,躲在屋子之间的阴凉处乘凉。张成说道:“兄弟们。我刚才听到了一个不太好的事情。”
“什么事情?”闲得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