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满城风雨,吴年也可一手遮天,镇压风雨。
随着吴年进入元县,一切的风波都被平定了。战兵们待在自己该待的地方,县令也待在自己该待的地方。
文武并行,一切都井然有序。
只有百户刘中庭,被关进了县大牢,等待判决。
吴年并没有处置这件事情。他要把事情,交给章进自己来办。这是对章进的优容。
他也相信章进能处理好。
不过前提是,这个兄弟得自己醒来。
吴年这一辈子,都不信命。他只信自己的双手。但或许,真的是吉人有天相。
当夜。
吴年住在了章进的宅邸内。
次日中午,章进就醒了。
吴年得到消息的时候,正在吃饭。连忙扔了碗筷,快步的来到了章进的卧房内。
“呜呜呜。”章夫人坐在凳子上,用袖子遮住半张脸,喜极而泣。章进半靠在床头坐着,看着仍然虚弱,但是一双眼却睁开了。
醒着呢。
吴年仔细瞅了瞅他,笑了。
“将军。你怎么来了?”章进惊讶道。昏睡了多日的他,记忆还停留在刚昏过去的时候。
吴年正想说话。一个女婢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米粥,从外走了进来。
“先把粥喝了再说吧。”吴年笑了笑,让开了身子。
章进觉得有事,但是肚子里咕噜咕噜的叫着,也就没拒绝。章夫人亲自端起米粥,吹了又吹,才一勺一勺的喂给了章进吃。
等章进吃完,她很是机敏的带着女婢离开了,把地方留给兄弟二人。
“感觉怎么样?”吴年坐在了凳子上,抬头看着脸上恢复了少许血色的章进,关心问道。
“还行。就是头还有点昏沉沉的。”章进转动了一下脖子,然后说道。
“哈哈哈。只是头有点昏沉沉,你就庆幸吧。大夫说了,你要是三天内醒不过来,就没救了。现在是第二天。”
吴年哈哈一笑,说道。
“是吗?”章进吃了一惊,然后跟着笑道:“那挺好啊。阎王爷也不收咱。咱命硬。”
“说的是。命硬。”吴年笑着点头。
兄弟二人说了一会儿话,章进的表情忽然认真了起来,说道:“将军,有什么事情直说罢。”
“嗯。”吴年点了点头,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
章进听完后,表情沉默了下来。然后从被子中抽出了双手,挣扎着对吴年抱拳道:“将军。我失察。”
“你是失察啊。兄弟。”吴年叹了一口气,点了点头。不管怎么样。这个兄弟是主帅,出了事情,他都有错。
而且。
刘中庭让兵丁开垦田地,建造宅子,不是一两天的事情。那除了刘中庭之外,还有其他人干这件事情吗?
章进竟然不知道。
或许章进忙于练新兵,或许章进因为生病,精力不济。一个失察,总是难免的。
章进很是羞愧,但是再羞愧也没有意义,只能以后花更多精力,投入工作之中,避免此类事情发生。
“将军。你打算怎么处置?”章进呼出了一口气,抬头问道。
“这件事情,是你的事情。”吴年笑着说道。
“我明白了。”章进立刻明白这是吴年留给自己脸面,重重点了点头。顿了顿后,他又说道:“请将军给我三天时间,我调查一下。另外。”
章进低着头看了看自己,苦笑着说道:“我太虚弱了,得花点时间调养,才能自己走动。”
“行。给你五天时间。”吴年笑着说道。
兄弟既然没事了,而事情也已经告诉他了。吴年就没有打搅章进休息,离开了卧房。
而章进也召见了自己的亲信,调查军中军官用兵丁开垦田地,建造宅子的事情,做到心中有数。
五天后。
上午。
阳光毒辣,很是恼人。
城南军营中,矗立着一座校尉府。
许多战兵手持长矛,忍着阳光直射在四周站岗。
汪由校在几个衙役的簇拥下,进入了军营,到达了校尉府邸堂屋外。他稍稍的整理了一下仪容,才昂首挺胸的走了进去。
堂屋内。
章进坐在右边主位上,吴年坐在左边。前方两排座位上,三个千户坐在了右边。
汪由校从外走进来之后,先对吴年、章进行礼,然后坐在了左边,与三个千户面对面。
章进站了起来,走到了汪由校的面前,很是诚恳的抱拳行礼道:“汪大人。我无能,给你添麻烦了。”
三个千户眉头皱起,有些不服,但碍于吴年、章进都在场,没敢发作,反而也跟着站起,对汪由校行礼。
汪由校也不是不知好歹的人,而且这件事情并不能全怪章进。他也跟着站了起来,抱拳还礼道:“章校尉言重了。”
章进点了点头,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坐下。抬起头来,目视三个千户,眸光很是严厉。
“你们三个,也是跟我多年了。更在辽东生活了半辈子,难道不知道辽东将门的无能吗?”
“你们怎么能允许,你们属下的百户、总旗,把兵丁当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