溜出定县的汉兵,都懂不能晚上接近吴年营寨的道理。
等天一亮,离开城池的汉兵一起呼啦啦的来投奔吴年军。守卫营寨的兵丁一看这个情况,倒是不紧张,但还是不敢打开营门迎接,而是向上禀报情况。
吴年已经起床了,正拿着一张布巾,用热水浸湿了来洗脸。
一名亲兵从外走了进来,把事情告诉了吴年。
吴年很是镇定,没有一点惊讶。一边擦脸,一边说道:“凡是来投的汉兵,全部下了武器。安排在铁牛腾出来的营寨内,派人严加看管。”
“但也要好好善待他们,杀猪宰羊,熬煮肉汤给他们吃。等一下我去看望他们。”
“是。”亲兵应了一声,转身下去了。
“四处漏风的筛子而已。”吴年笑了笑,洗了脸后,让亲兵把水给倒了,弄来酒菜,大口吃喝。
把三个普通壮汉分量的早饭吃完后,吴年用帕子擦了擦嘴,让亲兵进来为自己披挂上盔甲,抖擞了精神后,他带着一队亲兵来到了来投汉兵所在的营地内。
“快起来。快起来。将军来了。”
负责看守的吴年军兵丁,大声把来降的汉兵叫了出来,聚集在空地上。吴年按剑站在他们的面前,打量了一下,露出满意之色。
有二百人左右,都是身强力壮的好兵。
真是辛苦了那些汉人千夫长,训练了两年了。现在都是我的兵了。
吴年润了润嗓子,然后中气十足的大声说道:“兄弟们。你们不要担心。我之所以剿了你们的武器,派兵看管你们。并不是不信任你们。而是害怕你们之中混入居心叵测的细作。”
“等攻破了定县。我就派人收编你们。”
“从此后。我们就都是汉兵了,真正的汉兵。一起打蒙元人的汉兵。”
“我吴年是你们的将军,也是你们的兄弟。”
“我不会亏待你们的。”
虽说吴年的声音雄壮,但不如他的名声雄壮。二百左右来降的汉兵,看着吴年这张脸,就已经是热血沸腾了。
听了吴年雄壮的声音,亲切的话语,一个个都是昂首挺胸,举起了右手大声叫道:“将军!将军!将军!”
他们用尽了气力,不停的呼喊着将军。
吴年微微一笑,露出了傲然之色。
登高一呼,从者云集。
当年秦末的时候陈胜、吴广起兵反秦,也不过如此了吧。
.........
元县。
与已经摇摇欲坠的定县不一样,元县这里不仅城池防御力强,人心也还稳固。
陈土山得了李山牛的援兵请求之后,马上在县衙堂屋内,召见了麾下的千夫长、县令、县丞。
陈土山穿着传统的蒙元皮衣,抬头看着众人,冷笑着说道:“吴年当我是傻子。他擅长围住城池,埋伏援兵。”
“他围住定县,明显是给我下套。”
“虽然有点对不起李山牛。但我也只能说一句。大难临头,各扫门前雪吧。”
陈土山属下的汉人万户千夫长,除了孔云之外,还有一人叫郑恒,一人叫杨留,都是三十出头,孔武有力的壮汉。
他们要忠诚许多。
否则陈土山也不敢让孔云给吴年下诈降书,想引诱吴年带兵过来,埋伏赢一场了。
“大人说的是。大难临头,夫妻都要各自飞呢。更何况我们与李山牛没什么交情。”孔云抬起头来,拱手说道。
反正他是打定主意了,死守城池,坚决不出门。
外边太可怕了。辽东猛虎啊。
郑恒、杨留也是这么个意思,不由一起点了点头。
至于县令、县丞在这样的情况下,不过是摆设,没有人鸟他们。
陈土山对此很满意,但是脸上却露出厉色,扫了一眼三个汉人千夫长,说道:“尽管我相信你们。但还是要跟你们说一说。”
“那荀俊送了吴年降书,却转手被吴年给卖了。吴年绝不会放过你们这些汉人千夫长。我们死守元县,迟早能等到援兵。”
“如果舍弃城池。万户不会放过我们。我们没有别的选择。拼命吧。”
“是。”
孔云三人露出严肃之色,一齐站起来拱手应是。
众人很快就离开了堂屋,只有陈土山一人慢吞吞的走出了大门,转身看向了定县方向,昂首自信说道:“吴年啊。吴年。虽然你是辽东猛虎,但我也不惧你。你得定县容易,得我元县是万万不可能。”
.........
上午。
定县。
吴年亲自带兵到达定县城南,安营扎寨后过了三天。今天又有许多汉兵离开了城池,投奔吴年。
虽然李山牛控制了千夫长、百夫长的家眷,但却控制不了所有兵丁的家眷。
目前前来投奔吴年的汉兵,已经超过六成,差不多两千人了。
也就是定县城中的汉人战兵、蒙元战兵加起来,只有二三千左右了。
犹如风中的烛火,不值一提。
大帐内。
吴年披挂整齐,坐在小板凳上,喝着温暖的热酒。身旁是章进、龙且,面前站着一名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