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将军,吴年还是有一点点特权的。
新领到职位的章进、刘武、铁牛、王贵、张声,都在从民兵之中抽调兵力,扩充精兵。
李勇不仅要负责招募新的民兵,还有清洗,整理,修补武器、防具,忙的脚不沾地。
吴年则在一队人马的护送下,回到了自己的府邸。
“哥。”一声轻柔的呼唤响起,吴年抬头看去,便见柳香、吴氏、张震、李雅在门前等待。
“没事,没受伤。”吴年怕她们担心,伸出右手握拳,拍了拍胸膛,以示我很强壮。
柳香取出了一张帕子,擦了擦眼睛,笑着说道:“知道哥没受伤呢,我早就问过别人了。”
“但哥一定很累了吧。洗澡水我已经烧好了,酒菜也已经让厨房做好热着了。哥你先洗个澡,舒舒服服的再吃饭。”
柳香上前来,双手抓住了吴年还很脏的双手,一点也不嫌弃,握的很紧,很紧。
“好。”吴年抽出右手,笑着捏了捏柳香的脸蛋。肉肉的。
“爹。你有点吓人。”李雅小手抓着吴氏的衣袖,小声说道。
“舅舅,你好威风。”张震这小胖子,一脸兴奋。
吴年叹了一口气,这就是男孩子和女孩子的区别吗?也挺好的,打仗是男人的事情。
“吓人就不是你爹了?”吴年放开了柳香,弯下腰捏了捏李雅的脸蛋,婴儿肥软乎乎的。
“好好练武。等你长大了,你也会像我一样威风。”吴年拍了拍张震的后脑勺,笑着说道。
“我会努力的。”张震捂着被拍的有点疼的后脑勺,但兴奋不减,重重点头道。
吴年笑了笑,然后又与吴氏说了几句。这才进入了府中,来到后院后,家奴上来为他解开甲胄,拿出去擦干净、保养。
吴年与柳香一起来到了卧房,女婢已经上好热水。柳香伺候吴年洗了个热水澡,吴年坐在浴桶内,双臂放在浴桶边缘,舒服的眯起了眼睛。
看起来偷袭很轻松,但与蒙元人战斗却是很累,很累。
没有什么比热水澡,更能洗涤一身疲累了。
洗澡吃饭后,吴年便心安理得的在卧房内呼呼大睡了起来。柳香看了看已经熟睡的吴年,伸出小手给他拉了拉被子。想了一下后,她探头亲了亲吴年的脸颊,然后霞飞双颊,跑也似的关上门走了。
“哥,真是个伟岸丈夫。”
她心想。
精兵的扩充,非常的顺利。
原本三百户的精兵,从民兵之中抽调壮丁,扩充到十二百户,有一千三百多人。
民兵是经过一定程度上训练的壮丁。而且一开始加入民兵的,不是北山堡的军户,就是与蒙元人有血海深仇的。
他们加入精兵之后,对精兵的“精”这个字产生了影响,但是对于意志力没有太大的影响,而人数扩充了。
整体的力量,当然上升了。
而且这一次吴年从蒙元人手中抢救了一定的粮草、战马,还有盔甲、战袄、刀枪弓箭等兵器,武装起来没有任何难度。
消息从北山堡传达回去江县还需要时间,金桓山听到消息后,立刻发兵,军队走山路,也不是开玩笑的。
还有几天时间,他们可以训练,可以磨合。
从北山堡目前的民户之中,征召新兵,就有点麻烦了。
不客气的说,吴年也算是军阀了,有点拉壮丁的味道在。
一个民族,不可能全部都是热血的。哪怕是吴年破了神,哪怕吴年战胜了蒙元人,哪怕吴年慷慨陈词,开府建牙。
哪怕是蒙元人的刀,已经架在了脖子上。
也还是有不想从军,不想反抗,只想着奇迹出现,只想着蒙元人会饶过他们的人。
现在北山堡有二万多民众,随便征召一下,就会有二三千新的民兵,但其中可能有一半都是不情愿的。
但他们就算贪生怕死,也没有任何办法。
吴年的军令是。
不服兵役者,杀!
在精兵的虎视眈眈下,在那一把把霜寒的大枪下。而且也有一半人积极参军,在这样的情况下,那些贪生怕死的人,也只能畏畏缩缩的上了。
征兵点处。
男丁不管情愿或不情愿,都排列长龙,排队报名。三个文吏,正在提笔记录人名,户籍,归类哪一队。
李勇身为辅汉将军府司马,身上穿着一件破旧的战袄,双手抱胸,立在现场看着。
当官的,本身就有威。
更何况李勇跟随吴年多日,经历了不少大事,身上自有一股气势。排队的男丁时不时的看着李勇,有人畏惧,有人尊敬。
在众男丁之中,有一个面相清秀,身材高瘦,外罩一件蓝色长衫的读书人,名叫陈宁。
这个人就是那天煽动了流民的刺头之一,也是被吴年一口咬定是奸细的人。
他的身份也确实是张布派遣到北山堡的奸细。
张布给了他两个任务,一个是传递情报,一个是把握时机,在关键时刻给北山堡造成伤害。
包括但不限于煽动百姓反对吴年,想办法烧掉吴年的粮仓等等,简单来说就是造破坏。
陈宁其实不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