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错。甚至于李琩长得像他,却也有些比不过他。毕竟李琩身上,缺了那股独属于帝王的皇胄贵气。
可要真正说到容貌,这世上谁又能比得过少女?
所以,任他李隆基是何模样,是何身份,只他是“李琩父亲”这一点,便足以叫众人给他判处“死刑”。
因为他们知道,李隆基是少女的公公。若他真要强抢少女,那少女必然会被推至风口浪尖。
所以,这些原本对历史上那些人物,不带任何偏向、不带任何私人感情的人们,此时看向李隆基的眼里,都带上了些许厌恶。
“……”
他们不想让少女去经历那些流言蜚语。
然而,最后让他们意外的是,李隆基分明看着少女的眼神暗光浮动。但最后,他却只是最后看了少女一眼,然后便又隐忍的收回了目光,没再同少女发生更多的交集。
所以……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人们第一次感到有些迷茫。
如果,李隆基真的顾念他和少女的身份,压下了他心里那份不可言说的心思。
那最后,史书上又怎么记载,少女成了他最为荣宠的贵妃……?
“……”
怀疑的种子在心里埋下。
但不得不说,众人看着李隆基平淡隐忍的模样,心里又凭空的生出了一种奢望。
其实……现实与史书不同也挺好的。
史书记载错了,他们无非便是改变一下现有的历史课本而已。可那却承载了少女一生的幸福。
人们“愿她现世安稳,愿她免受流离之苦”。
但他们却忘了。
若史书记载有错,他们又怎会在马嵬坡下,真的发现少女之墓……
*
阳春三月,芳菲盛开。
前一年里的悲痛、哀伤,好似都留在了那一年的冬里。
新一年的春来,为人们带来了新的生机。
而寿王李琩,也终于在少女的陪伴下,走出了武惠妃薨逝的阴影,拥向了他和少女余下的人生。
“……玉奴。”
描眉画罢,李琩忽然停笔,定定看起了眼前姿容绝伦的美人。
“嗯?”美人应声睁眼。
与前几年未婚时不同,她已不能再被称之为“少女”。
但却不是因为她变老了,亦或者她容貌不再。而是她已经彻底长开了。加之成婚已久,身上多了一种少女时期没有的风韵。她此时整个人都如同一朵娇艳欲滴的牡丹,摇曳生姿,冶艳到了极点。
“……”
“过两日上巳节,宫里预备举行宫宴与长安百姓同乐。玉奴可要与我同往?”
李琩微微屏住呼吸,纵是已然同美人成婚数年,可每每瞧着她那张眉目如画的容颜,却也还是忍不住放柔嗓音,生怕惊动了她。
“宫宴?”虞苏苏一怔,抬眼看他。
她按着贵妃的样子,对李琩问道:“可母妃不是说宫宴纷乱,怕旁人冲突了我,所以不允我入宫参加宴会吗?”
李琩一笑,却是翻过眉笔,用笔头戳了戳她的眉心,对她说道:“你不是一直都想参加宫宴,瞧瞧宫宴是什么样子吗?这回有我护着你,总不会让你被旁人冲突了去。”
事实上,李琩对自己母妃不允许美人进宫一事,也很迷惑。
毕竟他是陛下亲子,这世上又哪有家里举办家宴,却不允许他这个做儿子的带自己妻子来参加的道理?
“……”
李琩曾经也去问过武惠妃原因。
而跟面对李隆基时,对李隆基的敷衍、搪塞不同,武惠妃是很直白的告诉了他原因。
她说,“琩儿,玉奴容色太艳,绝不能让你父皇看见。”
当时,李琩闻言一怔。
然后,心里席卷而来的,便是一阵荒唐。
所以……母妃是担心父皇看见了玉奴,会对玉奴产生什么别的心思?
李琩觉得不可思议。
但武惠妃坚持,他便也只能默认下来。
而现在,武惠妃已薨。
他想起母妃的葬礼上,父皇也曾见过玉奴。但当时,他却并未对玉奴表现出什么不同,于是便觉这事果然是武惠妃想多了。
又想起这些年,玉奴每每都因为不能参加宫宴,只能留在府上静待他归。便也动了心思,这回上巳节宫宴,想要带着玉奴同去。
“……”
“怎么?玉奴是不想去了?”
见美人呆呆傻傻的怔住,李琩故意挑眉,用一种调侃的眼神看她。
好似她若真不想去,那他便不带她了。
于是,等“玉奴”回过神来,眼看他一副马上就要改变主意的模样。
立马便伸出了一双素手,娇娇软软的包住了他的手腕,“别……十八郎,你就带我去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