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田桑,我就先走了,明天见。”一名警官收拾好东西,起身对一旁的同僚竹田兼实说道。
“明天见。”竹田警官摆了摆手,看着他走向了快乐下班路,然后从抽屉里拿出了早上妻子做好的便当,见有些凉就用微波炉加热了一下,“希望今天不会遇到什么紧急出动的命令。”
这看起来好像是一个flag,就像在医院开玩笑说不会出现突发情况后,下一秒总会冒出来需要急诊的人一样,但他是真的希望今天呢个够平平安安地度过,因为焦头烂额的加班才刚刚告一段落,怎么说也要给人一些休息时间不是吗?
还好只是一些常例的巡逻工作。竹田警官这样想着,他喝了一口黑咖啡提了提神,然后抬头看了看时间,天色已经渐晚了,办公室内只剩下钟表指针走动的咔哒声以及电脑主机运转的轻微嗡声,还有一名和他值夜班的同事去便利店买烟了,怎么还没回来?算了,我先去检查一圈,看看有没有门没锁好。
竹田警官起身离开了办公的地方,走廊的灯光还亮着——警视厅还不至于少了这点电费——他挨个过去看了看,确认除了留下值班的人之外,还有没有其他人没走的。
就在这时,他的耳朵动了动,听到背后传来了靠近的脚步声,他回头一看,看到了一个抱着包匆匆走过来的女人,竹田警官眯着眼睛确认了一下,才不确定地说道:“石沢警官?”
“啊?哦。”他能够看到石沢铃代抱着包的手紧了紧,不知道是紧张还是什么的小声应答了一声,“竹田警官。”
“是忘带什么东西了吗?”竹田警官叹了口气说道,他和石沢铃代不熟,但还是稍微有点印象的,这孩子在警校的成绩中等,各方面也没有什么突出的地方,这也没什么,成绩也不能代表所有,那些在警校里表现平平,结果正式参加工作后遇到了好的机遇,入了上级的眼的还少吗?关键是性格,石沢铃代好歹也入职一段时间了,没看到她和同事们的关系有什么进展,总是低着头,用现在年轻人的话来说叫什么……社恐?存在感也总是很稀薄,一不注意就会将她忘掉……竹田警官甚至记不太清她究竟长得什么样子,他觉得石沢铃代可能并不太适合警察这个职业,不过也不能这么说,说不定她就喜欢待在冷冷清清的、没什么上升空间的档案室干点文职工作呢?
“是,不小心将钥匙落下了。”
“用我陪你一起去找一找吗?”竹田警官问道。
“不用了。”石沢铃代摇了摇头,“我知道放在了哪里,去拿一下就好了,就不麻烦前辈了。”
“啊,那好,已经这个时间了,拿完钥匙就赶紧回家吧。”竹田警官嘱咐道,认真算起来,他的女儿都快要上大学了,看起来和眼前的石沢铃代也没有多大的年龄差,所以他的话语中也不由的带上了两分关心。
“是,前辈。”石沢铃代低头一鞠躬,然后与竹田警官擦肩而过,在走出一段距离,确认竹田警官发现不了之后,她微微抬头,黑色的眼睛
里是石沢铃代绝对不会出现的神色,她的嘴唇轻轻翕动,“波本?”
你最多只有三分钟的时间,一旦进入了警视厅的数据库,你立即就会被发现。?_[(”安室透的心情非常不好,但他表面还是冷静地说道,“我们需要在警方赶来之前撤退。”
即使他之前就对警视厅的信息泄露有所预感,但他没想到会泄漏到这种程度。安室透的舌头在嘴里舔了舔牙齿,然后用力咬紧,只有这样他才能够缓解自己心中的焦躁:他之前的预感果然是对的,那个被他们抓出来的卧底只是做给他们看的,让他们以为他们已经斩断了组织的触/手,实际上真正的大鱼还藏在深水里没有冒出头来,现在这条畅通无阻的几乎被摸清楚了的路线就是最好的证明。
但更关键的是……
安室透瞥了一眼坐在副驾驶抱着臂沉默不语的玛克,颇有一种计划被打乱的不安:他是临行前才知道玛克要参与进来的,这就意味着,如果公安能够按照他的安排直接抓获库拉索还好,玛克总不会选择单枪匹马地去将库拉索救出来,但如果风见他们没能拦住库拉索,有玛克在身边,他不可能有弥补的机会,也就是说他的卧底身份会暴露无遗。
而且按照朗姆原本的打算,他们是要诬陷玛克是卧底的,如果他现在将朗姆的打算告诉玛克,他会不会选择先将库拉索按下来……不,这不可能,按照安室透对玛克的了解,在除了有关神院度的事情之外,他总是过分理智的,有时这份理智在必要的时候甚至不会将自己涵盖在内,纵使在知道之后他会非常愤怒,但这并不妨碍他会让库拉索先将记下来的卧底名单上报上去,然后再将这件事告诉神院度,准备秋后算账。
到时候他固然可以将名单上的自己认定为是朗姆的打击报复,可朗姆那边肯定是知道自己撒谎的,他八成只能短暂地博取一下神院度一方的信任,朗姆则会时刻紧盯着他,让他寸步难行,直至露出破绽来。
但要是这次风见来的足够及时,库拉索没能看到他的资料信息的话,他这样做就等同于是“背叛”了朗姆,证明他的心还是向着神院度的,这几年的努力都会毁于一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