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琴酒支起一条腿,向后靠在了回廊内侧的柱子上,“姑且饶过你这回。”
“那我就稍微感谢一下你的豁达大度?”神院度轻笑道,他用手撑着下巴,欣赏着在光雾中展现出不同姿态的夜景,没过一会,他忽然感到身旁冒出了一点杀气,他转头看向琴酒,发现他正看着手机,表情有些不愉快,于是随口问道,“怎么了?”
“[动物园]。”琴酒嘴里轻啧了一声,然后快速几封邮件回复了出去,“和我们的一个任务撞到一起了……这群肆意妄为的家伙。”
“……我们应该也没有资格说他们吧?”神院度表示这个形容听起来非常奇怪,好像将组织也一起骂进去了,“他们还是在执着地搜集宝石?真不知道他们到底想要从中获得什么,这么多年他们到手的都快要堆满一个仓库了吧?”
“呵,我倒是知道一点。”琴酒的眼中浮现出了一丝不屑,“原先组织查过[动物园]的目的,结果发现他们是在追寻一个虚无缥缈的传说,据说有一块叫‘潘多拉’的宝石,在月光下照射会有红色的光芒,只要将它在满月时分对准月亮,它就会流下一滴眼泪,吞下这滴眼泪的人,就能长生不老。”
“在月光下散发出红光的宝石?潘多拉……”神院度的眼中先是掠过了一抹茫然,随后好像想起了什么,手指捏着下巴,慢慢拧起了眉。
“雅文邑?”
“不,我只是……”神院度其实对于[动物园]没有过多的关注,只是知道里面的人都以动物为代号,在世界各地搜寻宝石,他并不知道他们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寻找一块传说中能让人长生不老的“潘多拉”,按理说这其实与他们也没什么关系——虽然表面上这好像与组织的目标有异曲同工之妙,但组织还不至于相信这么奇幻的故事,而神院度所关注的也并不是这个,“我不确定,五岁……六岁……不,还在更早的时候,我似乎曾经见过……”
神院度虽然进入组织的时间很早,但他确实不是一开始就在组织里的,他的父亲是组织的一个代号成员,在他出生后不久就去世了——这一点还是他在进入组织之后才得知的,而他的母亲只是一个普通人,对于组织的事情几乎一无所知,只以为她的丈夫是在哪里做保镖。在出事的前几周,他的父亲给他们打了一大笔钱,足够他们很长一顿时间吃喝不愁,再加上母亲本身有一份比较优渥的工作,所以他们并没有什么经济上的压力。
他还记得他当时的家有一个小院子,院子里有一棵大树,有一天他忽然听到了叽叽喳喳的声音,抬头发现喜鹊停留在了上面,蹦蹦跳跳一阵后,似乎对这里很慢愈,于是在上面筑了巢。他们并没有赶走对方,时不时的还提供一点豌豆给它们当作食物,时间长了,喜鹊也变得跟他们亲近起来,经常能看到它们在院子里散步,看到人的时候,或是扑棱两下翅膀,或是叫两声打个招呼。
就这样过了一段时间,在某一天夜里,外面下起了蒙蒙细雨,打在草坪和叶子上发出了沙沙的声音,他迷迷糊糊地醒过来,走到客厅去喝水,眼角余光无意中发现窗外隐隐约约透出了一点红光。他一开始以为是哪里着火了,可等他扒着窗台往外看时,却发现若隐若现的红光是从树上的鸟巢里发出来的。
喜鹊似乎发现了他的注视,不一会,那团红光就离他越来越近,喜鹊直接将那个散发着红光的物体叼到了窗前。他好奇地拿起来打量了一下,发现是一块亮闪闪的好像宝石一样的东西,对着光看了看,里面似乎还镶嵌着什么,表面因为被雨水打湿而显得湿漉漉的。当然,他当时并不认为那是宝石,只以为是什么玩具,毕竟哪有宝石是会发光的呢?估计是什么时候被喜欢亮晶晶的喜鹊看到,所以就带了回来。
到这里一切都没有什么问题,第二天,可能是由于开窗着了凉,他发了三天的高烧,等他病好了之后,他跟母亲说了喜鹊带回来的散发红光的“宝石”的事情。母亲担心会有辐射,于是马不停蹄地将那块宝石送去检查,最后得到的结果是那只是一块劣质的宝石,没有辐射,也不值什么钱,他看喜鹊们似乎还挺喜欢这块宝石的,他就让母亲重新将这块宝石放进了树上喜鹊的鸟巢里。
如果非要说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只能是从那之后,他再也没有看到这块宝石发过光,后来他的母亲因为车祸去世,他进入了组织名下的孤儿院,组织经过调查发现,他是一个已经死亡的代号成员的子嗣,因为当时年纪很小,这件事又没有那么重要,再加上时间已经过去了很久,所以他很轻易的就淡忘掉了。
如果不是琴酒提到在月光下散发出红光的宝石的话,他还回想不起来这件事,假如当时喜鹊带给他的真的是[动物园]一直以来所寻找的“潘多拉”……他不记得当时是不是满月,因为当时正在下雨,他也不清楚宝石是不是流淌出了“眼泪”,但是……
神院度低头看着自己的手,组织一直都想知道他的身体、血液究竟为什么会表现出这样的特质——他的父母都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他们猜测过可能是基因的良性变异,比如说是时间感知综合障碍[1]的一种特殊表现形式,但是他所表露出来的又与他们的认知所不符,并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