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文邑, 你是在欺骗组织。”
“为什么不能将其称之为一场双赢呢?我与组织想要的是一样的。”神院度将手在自己的眼前摊开,然后缓缓握紧,像是将什么抓在手里, “我想要逆转时间的洪流,只不过我没有那么贪心, 无意于将已经死去的人带回人间。”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出奇的,琴酒的心中并没有多少愤怒,或许是他早就知道神院度是一个什么样的人,“雪莉其实早就有所成果了吧?”
“说成果也算不上,只能算是一个小小的发现,距离那一步可还很远。”
“你没有让雪莉上报给组织。”
“是。”
双方同时默契地安静了下来, 寥寥几句好像将所有该说的话都说完了,电话中似乎能清晰地听到对方的呼吸声。可能是夜太深了, 神院度看着手上银色的尾戒有些晃神,忽然之间, 仿佛是鬼使神差,他问出了一句好似是不相干的话来:“戒指你没丢吧?”
“……什么?”
“只是忽然想起来,大概深夜的时候总是会想起一些奇怪的东西?”神院度向后靠在椅背上,抬头看着天花板,似是抱怨似是叹气地说道,“这下可是彻底睡不着了。”
“你是在打感情牌?”
“说实话, 并没有, 但你要是想这么认为我也没有办法。”神院度开玩笑道, “组织的top killer先生要是会因此而网开一面, 说不定我以后会多用一点。”
“你还想有以后?”琴酒的嘴角勾起了嘲讽的弧度, “你知不知道假如这件事被发现, 报告给了组织, 你的下场会是什么……忘了你永远都会有后手,这次该不会又是做好了陷阱等人往下跳吧?”
“如果我说其实我没有任何的准备呢?你可是第一个知道这件事的人。”神院度放松地坐在那里,对着手机轻声说道,“你看,琴酒,选择权在你手上了。”
琴酒的瞳孔紧缩,他的心脏在那一瞬间感受到了没由来的战栗,他从来不会轻易相信其他人的话,怀疑才是他的本能,可在这一刻,他直觉般的、下意识地相信了神院度说的是真的。
他的呼吸极短地停滞了一瞬,思绪从混乱中挣脱出来,忍不住质问道:“你觉得我会帮你保密?”
“我的运气一向还成,最起码在赌博中还没输过。”神院度云淡风轻地说道,“你总不会让我输第一次吧?”
“我凭什么要把自己也赌进去?”
“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要死一起死?”神院度沉吟片刻,看着墙上钟表的指针一点一点地走动,缓慢而又郑重地说道,“和你成为‘敌人’实在是太令人烦恼了,还是想办法将你变成我的共犯吧,所以……”
琴酒听到手机那边神院度的声音一字一顿地传来,他的眼前似乎浮现出了神院度朝着他伸出手的的身影,现在与过去,相似的影子重叠在了一起:“考虑被我拖下水吗?阵。”
“疯子。”琴酒低声骂道,但心却前所未有的悸动了起来,对他这种人来说,致命的危险和诱惑就是最好的催化剂,而在此刻,神院度就是所有一切的具现化。琴酒的眼瞳中蔓延上了疯狂的底色,他按捺下自己骨子里的兴奋和蠢蠢欲动,这并不是一个简单就能做下的决定,更别提神院度这半点条件没有,堪称空手套白狼的举动了,“你想说的就只有这些?”
“我可是连‘定金’都已经付了。”神院度意有所指地说道,“银制品不经常保养的话,可是会氧化的。”
琴酒的面色一沉,一种被窥视被看穿的不爽感涌上心头,他果断挂断了电话,在通话结束的前一秒,神院度若有若无的笑声及时地通过手机传递了过来,琴酒的手骤然收紧,手机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声响。
他黑着脸看了手机两秒,然后表情逐渐平静了下来,在这种地方生气他就输了,话说这家伙还真是一点紧张感都没有,是觉得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吗?琴酒压下了心中的那点不愉快,起身将窗帘拉开了一个缝隙,外面的阳光顿时透了进来。
琴酒打量着周围的环境,确认没有什么问题,这才走出了这个临时的落脚点。他没有带上伏特加,也没有通知任何人,一个人开着车向着只有他自己知道的地方驶去。
房门打开,一个不大的屋子映入了眼帘,桌子上覆盖着一层薄薄的灰尘,看起来有一段时间没有人过来了。琴酒目标明确地直接走进了里面的房间,走到了书桌后拉开抽屉,抽屉里放着两本书,琴酒将书取出,伸手探入其中。
随着“咔哒”一声轻响,抽屉的底部弹起,竟然只是一个伪装。琴酒抽出了底版,显露出下面一个小小的盒子。
他沉默地看着这个外表朴实无华的盒子,缓缓地伸手拿起,然后手指扣住盒子的上部,使力一点一点地将其打开。
银色的光洁如新的荆棘指环倒映在了他的眼中,就跟记忆中的一模一样,琴酒取出戒指,没有什么多余装饰的指环在他的大拇指和食指间滚动着。如果他喜欢这类东西,他大可以买许多更好的,但他向来对装饰类的东西都抱有着一种可有可无的态度,唯独这枚荆棘戒指,不知是出于什么缘由,他从来都没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