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有私人物品被触动的怒火, 但并没有所想象的那样高,毕竟伯/莱/塔虽说是他惯用的手/枪,但只要是武器就总会有使用寿命, 更别说是在高强度的使用频率之下了。
这并不是他的第一把伯/莱/塔,他或许会在使用过程中定时保养,看起来十分珍惜, 但当它出现问题时, 他也不会有过多不舍的情绪。他所要做的就只是在更换完手/枪之后, 将废弃的手/枪拿去销毁,然后去靶场待上十几……乃至几十分钟, 直到子弹将枪膛磨得火热, 沾满了硝烟的味道, 他也能以最快的速度适应手/枪的手感,体会其中微妙的偏差。
但这并不代表着他会将武器随意交给任何人来使用,琴酒的脸上流露出了充斥着杀意的冷笑,更多感受到的是因为赤井秀一的行径而升起的浓重的被挑衅感,就好像在领地边缘发现了半只脚已经越界的野兽, 如果不折断它的脊骨, 给予它一个终身难忘的教训, 它就永远不知死活地妄想获得永远不属于它的东西。
“原来你是在说这个。”赤井秀一晃了晃手中的枪,“你这是威胁吗?”
“对待‘小偷’,无论怎样的话语都不为过。”
“嚯——真是严厉的指责啊。”赤井秀一慢条斯理地将伯/莱/塔退出弹匣, 然后用修长的手指一颗一颗地退出了枪膛里的子弹, “我以为在这里的都是‘无主之物’, 没想到还真有‘失主’找上门来啊。”
子弹盛放在他摊开的手掌上, 赤井秀一在琴酒面前缓缓地合拢了手指, 然后手腕一翻, 掌心向下,在琴酒紧缩的瞳孔中,他的手指一根一根地松开,散发着金属光泽的子弹接连不断地掉落下来,与地板碰撞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其中有一颗一路滚到了琴酒的面前,在略微昏黄的阳光和灯光下,上面映照出的是琴酒扭曲的身影:“要是走火就不好了,为了以防万一,想必你是不介意的吧?”说着,将伯/莱/塔朝琴酒递了过去。
琴酒审视着他,墨绿色的眼眸中是膨胀着的、阴冷的杀气,过于锋利的视线像是想要将眼前的人的皮肉都剥开,让人心跳加速,脊背发凉,感到不寒而栗。
赤井秀一不动如山地站在那里,眼睛里是一片令人心惊的平静,只是眼底深处流淌着若隐若现的嘲笑和挑衅,一字一顿地说道:“物归原主。”
“呵。”琴酒抬手取过伯/莱/塔,指尖在冰冷的枪身上划过,周身在骤然之间爆发出了令人几近窒息的胆寒的杀意。伯/莱/塔向着一侧飞出,琴酒袖口寒光一闪,短匕落入他的手中,动作狠厉地直接朝赤井秀一捅了过去。
赤井秀一心中一凛,索性他早就有所准备,脚下镇定地后撤一步,手掌快速挡开了锋利的匕首,却没想琴酒脚下一记直踹,虽然手臂及时挡了一下,但还是不由地后退了两步,身体撞到了身后的茶几上,茶几底部和地板摩擦发出了一声拉长的刺耳的声音。
萨泽拉克吓了一跳,慌张地从沙发上跳下,在神院度的脚边打转,喵喵直叫得像是在控诉两人的恶劣行径。神院度手里拿着刚才准确无误地飞向他的伯/莱/塔,无奈地叹了口气,伸手安抚了两下受到惊吓的萨泽拉克:“我说,你们……”
“嘭!”沙发一下子移出去了一大块距离,赤井秀一手臂一撑,翻过了沙发的靠背,虽然稍微有点狼狈,但目光依旧冷静而锐利。
他腰胯一扭,一记鞭腿朝着琴酒呼啸而去,琴酒双臂交叉接下来了这一击,身体却向后倒去,在后背触地的那一刻,没有丝毫犹豫地一个翻滚,单手撑地,起身,手腕一转,匕首的寒光在赤井秀一的眼中闪过,胳膊上顿时飙出一道血痕,想要追击的他只能被迫拉开了距离。
神院度胆战心惊地看着赤井秀一一个踉跄,手肘撑在窗台上,然后匆忙躲闪,窗台上的花盆被带的摇晃着原地旋转了两圈,好悬没有掉落下来,只是落下了几片白色的花瓣,看得神院度一阵痛心。
我的大天使!神院度按揉着自己的太阳穴,再度开口道:“你们两个……”
“啪嚓!”然而并没有人听到他说话,桌子上的摆件在碰撞中砸在地上摔得粉碎,神院度的神情终于冷了下来。
神院度弯腰从地上捡起了一枚子弹,平静地给手/枪上膛,深海蓝色的眼睛如同平静的毫无波澜的海面,谁也不知道底下隐藏的是什么未知的庞然大物。
神院度抬头估量了一下两人的方位,然后举起了手中的伯/莱/塔:“我说……”
浓烈的危机感如同穿透脊椎的电流,神经颤动跳跃着发出警告,琴酒和赤井秀一瞳孔紧缩,当即停下脚步,强行违抗着身体的惯性,同时暴退。
“给我停下!”
“砰!”子弹从他们中央穿过,镶嵌在了墙上挂画的木制边框上,客厅内一时间安静了下来。赤井秀一震惊地转过头去,看着一抹硝烟从黑洞洞的枪口冒出,对上神院度冰冷的目光,他不禁滚动了一下喉咙,有些僵硬地说道,“雅文邑大人?”
“你们就非要让我来制止吗?”如果是一个组织成员,一个是身份暴露的卧底也就算了,现在明明明面上都是数一数二的组织代号成员,你们这种眼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