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让危吟眉恍惚,之前模糊的记忆中,好像有几分影响,他哑着声音唤了她“眉眉”,可见谢灼眼下一如往常,让她不禁怀疑,是不是药效作用下,自己生出的幻象?
谢灼沉声道:“我先从密道离开,今晚些时候,会去椒房殿找你。”
危吟眉精疲力尽,此刻也无力去思索什么,只点点头。
谢灼走到一旁柜子边,将昏迷中的裴七郎从柜中拖出来,随意地扔到榻边,之后便从密道离开了。
危吟眉撑着酸软的身子,从榻上爬起来。
“笃笃”的敲门声响起,殿门向两侧打开,明姑姑从外走进来。
“娘娘醒了?”
危吟眉捞过衣裙披在身上,匆忙地穿好衣袍,道:“裴七郎昏过去了。”
明姑姑低头看了一眼衣衫不整倒在地上的裴七郎,又上前来检查床榻,看到了大片痕迹之后,笑着对危吟眉道:“娘娘,太后请您过去一趟。”
危吟眉勉力站起身,朝殿外走去。
一进内寝殿,便见裴太后坐于内寝的暖炕上。在她身侧,案几暖炉上摆放着一只瑞兽香炉,缓缓吐着青烟。
“儿臣见过母后。”
裴太后睁开眼,入目便是危吟眉朝自己走来,盈盈行了个礼。她整个人虚弱极了,双腿战战,连站都站不稳。
她眼尾还洇着绯红,手绢拭了拭脸颊,真是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
“好孩子,辛苦你了。”裴太后拍了拍身边的位子,让危吟眉坐下,拉过她的手安抚道,“七郎年纪轻,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难免下手重,不懂怜香惜玉。”
危吟眉点点头,带了些个人感情道:“他确实是不怜惜。”
说这话时,声音都沙哑了。裴太后想起她之前抽泣声,安抚了她几句,随后手在她的肚子上揉了揉。
“这孩子,估摸着已经在你肚子里了。”
危吟眉额头酸疼,笑着敷衍道:“儿臣谨记柏娘子的话,刚刚和七郎行事有将枕头垫在腰下,将腰垫高一些。”
这便是助孕的法子。
裴太后欣慰点点头,再看危吟眉,倒是头一回见她这副恹恹的模样,也舍不得再留她:“先回去吧。晚些时候,哀家派个信得过的太医去椒房殿给你开保胎的补药。”
出建章宫时,天已黑了下来,宫人抬着凤撵送危吟眉回去,她在路上昏昏睡了过去。
至于谢灼则早一步到了未央宫。此前他与使臣团聊到一半,突然借口有事离去,离开时面色凝重,回来后面容焕发,比起此前神清气爽了不知多少,令众人不免好奇,他究竟是去做了何事?
谢灼重新在书案后坐下,道:“方才谈到哪里了?”
使臣团笑着接话。不得不说,谢灼做事确实妥帖,哪怕他猝然有事离去,走之前也叮嘱手下好生设宴席招待了使臣一番,宴席上一切都令使臣团极其满意,倒也将这一小插曲给轻飘飘揭过了。
然而有人在书房内谈笑风生,也有人在书房外来回踱步。
少帝听到摄政王在临近傍晚时分带兵去搜查了趟建章宫,心里惶惑不安,哪怕再不喜危吟眉,也不停地祈祷摄政王莫要发现了她。此事关乎重大,若东窗事发,于裴家是灭门的灾难,于少帝也是毁灭性的打击。
至少现在,他和危吟眉还是一条船上的人。
一直到谢灼和使臣团聊完,从书房中含笑走出,少帝发觉他心情尚且不错,才长松一口气。
谢灼看到谢启,走过去问:“陛下有事?”
“有的,”谢启抬起头,“此前朕问过摄政王,对皇后还有无一丝旧情,现在朕还想问,如若朕对皇后做出一些极其过分,乃至伤害她的行为,摄政王可会阻拦?”
谢灼道:“陛下与皇后夫妻间的事,与本王一个外人有何干系?陛下想对皇后做什么便做什么。”
此言一落,谢启倒是放下心来,然而谢灼抬脚往外走了一步,又停下脚步道:“不止如此,若皇后做了何错事惹怒了孤,孤甚至说不定还会借此迁怒他的丈夫。”
谢启一听便想到了危吟眉做的勾当。
不能再等了。他一是担心自己强占谢灼的前未婚妻,让他至今怀恨在心,二是裴家所做的诸多事,实在是胆大包天,也已触碰到他的底线。
待一个月后,自己的弱冠的生辰一过,他便下旨向天下宣告,危吟眉已是废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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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危吟眉回到椒房殿,沐浴了一番,便上榻卧下。
太后派来的太医,立在床帐之后,帮她诊了诊脉:“娘娘身子虚弱,若想尽快怀孕,这段时日须得好好调养。”
危吟眉倒在云枕之中,好一会,才闷闷地道了一声,“本宫知晓了。”
太医迟疑了一会,道:“有一句话,微臣不知当讲不当讲,娘娘素来身子薄弱,一定要劝郎君于闺房一事多加节制,不可如虎狼一般随意胡来。”
危吟眉嗯了一声,“本宫会与他说的。”
“那微臣再帮娘娘开一些调养身子的药。”
太医走后,云娥将药碗捧进来,“娘娘,喝一些药。”
她挑开纱幔,便见床榻之上女郎望着帐顶,危吟眉眼里满是委屈,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