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醒来后,徐海州刚到办公室,座机就收到了来自秦小曼的一通电话。
说是刘主任昨天喝多了,今天不舒服,订单的事儿全权交给了她。
今天是最后一次,谈不好他们就准备回工厂另外重新找合作人。
徐海州当然不能拒绝,毕竟是谈定单,他也没多想,只是当看见秦小曼的装束时,头就开始疼了。
这也太……包臀裙,比昨天那条还短,还是粉色的,顶着一头栗色卷发,踩着细高跟进入工厂大楼,边转动手里的钥匙环,摇头晃脑左顾右盼,好像在走“红毯”,找镜头似地,派头倒是挺足。
这年头的人其实都还是比较务实的,像秦小曼这样爱卖弄风采,搔首弄姿的秘书不仅不多,还少见,太少见了。
路过车间,员工们的目光不受控制地黏在她身上,直到她进入厂长办公室,这才收回来,低头絮语。
“那女的谁啊?”
“不知道,长得挺漂亮。”
“咱厂长都结婚了,俩孩子,这女的是朋友还是……?”
“我想起来了,这不是那天跟一个什么主任一起来的女同志嘛,可能是谈公事,你们可别瞎传。”
厂长和厂长夫人的感情,大伙儿从加入安俏就看在眼里,那感情多好啊,郎才女貌,儿女双全,是多少人羡慕的神仙眷侣哦。
且厂长和夫人待人和善,时常给员工们发福利,厂里还真没人对他们两口子有意见,所以坏话什么的,也没人说。
“嗐,不瞎传,这不就是好奇,问一嘴嘛。”
“别好奇了,估计没什么事儿,你看,门都没关。”
说完,办公室的大门就被人从里面合了起来,没看到人,只瞥见一抹白色的纤细手腕。
“我们主任昨天喝多了来不了,让我继续跟徐厂长您谈。”勾起张扬的红唇,慢悠悠地朝徐海州走来。
徐海州看着她把办公室大门合上,眉心狠狠一蹙:“嗯,该谈的都谈好了,最后还有回扣的问题。我昨天也跟刘主任说过,不能让步,如果你还是想谈这个,那请便。”
这订单不要也罢。
说完,拿起钢笔继续在一页纸上写写画画,似乎很忙。
秦小曼还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踩着细高跟走来。
一步一步,清脆有回响,怪吵。
“徐厂长,您这样说就不好了,合作嘛,哪有一次就谈成功的,多谈几次多的是,你新上任还不懂,我做这行都有四五年了,经验可比您丰富。”
拧着眉头打量他,就在秦小曼以为徐海州被自己今天的装束迷住的时候,刚扬起红唇想说什么,便听男人不可置信地张嘴:
“看不出来……秦秘书你今年三十几了?”
秦小曼:“……”
简直吐血!她看起来有这么老吗?!
本来她说这个什么四年五年的只是想告诉徐海州,她很有工作经验!想让他佩服来着,可不是为了让他嫌弃自己年纪大啊!
“我中专读完就出来工作了,不是年纪大,我才二十二!”没好气地回他,饶是如此,语气听起来也像娇嗔,这几乎是刻在她骨子里的矫揉造作。
“哦,二十二……”徐海州了然地点了点头,若有所思注视她的脸,最后来了句:“我老婆二十二岁已经嫁给我了。”
秦小曼:“……”
谁想听你和你老婆的恩爱故事啊!
拨弄一番头发,秦小曼扭着猫步走到徐海州面前站定,身体轻轻斜过去靠在办公桌边。
徐海州指了指对面的木椅:“那边有椅子,秦秘书请坐。”
秦小曼似笑非笑,垂眸凝视他:“椅子坐着不怎么舒服,我站会儿。”
徐海州又给她指路:“那站那里吧,你站在这里有点挤。”
秦小曼厚脸皮:“没事,我瘦,没觉得挤。”
徐海州:“……”
“秦秘书,你靠我这么近,是要说什么秘密吗?请你自重。”他已经很克制脾气了,不知道自己哪一瞬间会有冲动把她拎出门!
见徐海州的脸色已经黑沉如炭,真要发火的样子。
秦小曼眸光一闪,有点不敢继续越界,小心翼翼试探:“是啊,是关于我老东家的秘密,徐厂长想不想听?”
自以为做出一抹风情万种的笑,勾勾手指,抛了个媚眼给他:“我偷偷告诉你。”
徐海州:“……”
手里还是不停地转动钥匙环,看着就头晕。
然后,转着转着,钥匙不小心掉到地上,她弯腰去捡,故意放慢动作,让那一团饱ao胀暴露在他眼前。
沟很深,看得徐海州想呕。
怎么会有如此不知廉耻的女人?他想不通,也头一回见,不得不感慨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秦小曼的父母难道没教过她什么叫自重,什么叫自爱吗?
她弯腰下去很慢,上来的时候更忙,若有似无的往他身边凑了一下。
徐海州眉心深拧,不着痕迹向后扬了扬身体。
她红唇微翘,两只胳膊肘撑住桌面,又弯下了腰。
“徐厂长,我想说的秘密就是……”
徐海州简直无语,蹭的站直起身,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