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别再插嘴了。”
李红军:“……”
没罪怎么交代啊——
“该交代的我都交代了,这就是个误会,是个乌龙……”他家底都掏干净了,还要怎么老实啊,用不用把心挖出来给他看?
问题交代清楚后,老民警话锋一转,“我记得黎安的服装厂是不会批发给私人商贩,那么你们的货又是从哪里得来的?”
“我们是去特区进的货,特区您知道吧?现在国家不是说要先富带动后富吗?我们踊跃实践领导的响应,支持特区发展啊!”
李红军又插嘴,这回马国良都没精力骂他了,无语地翻了个白眼。
这人,顽固至极!简直说不通!
老民警埋头继续记录。
进货渠道确实合规合法,倒也说得通。
审讯一直持续了一个小时,李红军的口供始终保持在“虚假宣传”上,至于盗窃,两个人都不承认。
“叩叩——”审讯室的大门忽然被人敲响,从门外走进来一名身穿橄榄绿制服的年轻的女公安。
瞥一眼审讯位上的两人“嫌犯”,收回目光,对马国良说:“马公安,利民服装厂采购科的科长来了。”
“行,那张公安您帮我再审一审,我过去接人。”说完,转身出了审讯室。
疾步匆匆赶往办事大厅,迎面却与两个女人碰了个照面。
双方都走得急,一个不小心肩膀撞了一下,乔露说了声抱歉,看清楚他的穿着打扮后,忙拉住人:
“你好公安同志,我是徐海州的家属,我先生被你们抓进来了,请问他现在在哪里,能否告知我具体情况?”
女人生得一张漂亮到难以忽视的容貌,此时却因为焦灼而急地满头汗,身边跟了个哭红了眼的小不点,和一位打扮成熟时髦的女性。
“家属?哪位的家属?犯了什么事?”马国良站直了身体,问道。
“就是前不久被抓进去的,两位男同志,在白云街卖衣服的。”俞繁提醒道。
那不就是刚才才审问过的两个男人吗,马国良恍然大悟,眸色渐暗。
“我们还没通知那二位的家属,你们是怎么知道的?”他厉色道,大有不说出个所以然就要把两人抓起来的模样。
俞繁赶紧解释:“我也是在白云街摆摊的摊主,里头关着的二位是我朋友,这不是出事了吗,我看见以后就赶紧回去通知他媳妇……”
马国良探照灯似的目光在两个女人身上扫视一圈,脸色不怎么好看:“那两位的情况还没交代好,你们俩先在这里等着吧。”
说着就要往外走,可乔露哪能让人就这么走了,赶紧把人拦住:“同志,请问我先生犯了什么事?方便透露吗?”
赶着去见人的马国良本来不想浪费时间回答问题,又见乔露满脸急切,身边那萌娃也满脸泪痕。
想起自家女儿,忽然心软,耐着性子回了句:“涉嫌盗窃。”
“啊?”两个女人面面相觑,乔露心脏猛然咯噔:“这……不可能吧,我们家不缺钱,不至于啊……同志,您确定没抓错人?”
“不是说了吗,抓没抓错得等情况调查清楚才晓得。”
“那您能否告诉我,偷了什么东西?”
“最近黎安有一起特大金额盗窃案,盗了一批从首都来的高级布料,我们现在怀疑是你的丈夫以及他的合伙人,但现在情况还没完全了解,如果真的没犯罪,组织上也不会冤枉一个好人。”
说完就走了,这次是真的走了,乔露想拦也没追上。
他倒是走得干脆,乔安都哭成泪人了。
抱住乔露的大腿,哭得伤心欲绝:“妈妈……呜呜……妈妈,爸爸不是小偷,不是。”
爸爸是多好的人啊,爸爸在他的心里就是最伟大的存在,那样光明的一个人,怎么可能是小偷呢,不可能的呜呜呜——
乔露心疼死了,抱住小人儿亲了亲,安慰道:“别哭别哭,应该是公安叔叔搞错了,爸爸不是小偷,没偷东西,是他们搞错了。”
乔安小手擦着泪,抽噎:“那公安叔叔什么时候还我爸爸清白……”
清白这个词还是从电视剧里学来的,用在这里着实很妙。
乔安爱怜地抚摸他的小脑袋,掏出手绢给他擦泪:“快了,我们先在这里等等,别急。”
分明自己都急死了,还得安慰儿子别急,孩子妈真是压力山大。
马国良把利民服装厂采购科的科长带到了徐海州的店里搜查,所有衣服均检查完毕,并没有他们失窃的高级面料,店铺里售卖的衣服也是市面上十分常见的料子。
马国良是“满载而归”的,他把所有参加过“首都争夺战”的商贩全都带来了,加上“同伙”,总共有八个人。
一路叽叽喳喳闹得不行:
“公安同志,我们的衣裳都是从正规服装厂进的货,绝对不是首都来的!我保证,我发誓!我撒谎我不得好死我天打雷劈!”
“是啊,我家也没有首都的,这是误会!”
“我家也没有,我就是嘴巴贱,我瞎说的!”
“我再也不瞎说了,我这臭嘴!臭嘴!”
然后就听到一阵啪啪打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