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敏两口子看在眼里,默契地对视一眼。
“看吧,我就说,按照你弟的眼光,人家能看上什么村妇吗?又不是傻的。”宋文敏白了自家男人一眼。
她跟徐海平小学就认识了,算是青梅竹马,两个人同一年考上大学,毕业后直接结婚,这么多年的相处,兄弟俩的为人她比谁都清楚,对海州的了解,宋文敏并不比徐海平少。
瞥一眼对面的一家三口,小声道:“就算她是农村女人,瞧瞧人家孩子教得……比咱绵绵还机灵懂事。”
这点徐海平无法反驳,他承认,之前写的那封信里的话,是他过分了。
唉,多好的孩子啊,聪明机慧,怎么就不是他弟的娃呢?
乔安还挺喜欢徐艺绵,且这里只有他们两个算同龄人,遂一直找她说话。
妹妹比较害羞,不怎么开腔,乔安干脆给她讲故事,还真有效果,徐艺绵时不时会跟他搭几句话了。
看着两个孩子的互动,宋文敏居然有点羡慕,忙问乔露是怎么把孩子教成这样的,两个女人又开始聊起育儿经。
不知不觉,夜幕降临,约摸傍晚六点左右的样子,于芝兰那边晚饭做好了。
“开饭开饭!”
因为徐海州一家三口的到来,晚饭做得十分丰盛,一个肉四个素,很正宗的东北菜,猪肉白菜炖粉条,地三鲜,炖茄子,蘑菇炒白菜。
乔露尝了几口,味道都还不错,就是没有放辣椒,怪清淡的。
吃饭期间气氛还算和谐,一直都是宋文敏拉着乔露聊天侃地,于芝兰和徐海州偶尔插一句进来,另外两个男人无动于衷,一声不吭顾自吃着饭。
今晚趁着大伙儿都到齐了,于芝兰特意拿出藏了好久的老窖,徐海州会喝,喝不了多少,相比起来,徐海平和徐勇贺酒量就很大了,一顿能干一大碗。
“你们两口子在南方做什么?”给碗里添了点酒,徐勇贺问道。
老头子难得开一次腔,乔露抢在徐海州之前回答:“爸,海州现在在卖衣服,我擅长制衣,有时候在家里没事干就做做衣服,再让海州放到市场上卖。”
徐勇贺瞥她一眼,很快收回目光,端起瓷碗嘬了口酒:“你俩一起干?”
乔露笑了笑:“嗯,就比如我身上这种大衣,只要料子买得到,做出来还是很有市场的。”
这是徐家人都没想到的一点,乔露农村来的女人,不在家里安生当家庭主妇 ,居然还能帮海州做生意?
奇了怪了,她真是农村人?
以为徐勇贺还要就着话题继续聊,没想到话锋一转,猝不及防问道:“你俩什么时候要孩子?”
“咳咳……”乔露一个不茬,没忍住咳了。
因为这话实在来得过于突然,乔露咳得那叫一个激烈,脸和耳根子一直红到底。
“慢点吃。”徐海州无奈,一手在她后背轻轻拍了拍,另一只手握住她的掌心,安抚般揉了几下。
“妈妈你吃慢点,没人跟你抢。”
“你个小不点。”乔露被逗乐,戳他鼻尖,倒是被儿子这句话抚平了“激动”的心情。
她终于不咳了以后 ,徐海州才转回到徐勇贺的问题上,答道:“顺其自然。”
闻言,徐勇贺没再说什么,视线忽然瞥向乔安:“四岁了?”
两口子愣了一下,徐海州回道:“嗯。”
“之前跟你前一个男人,咋回事?”这话是看向乔露说的。
“爸,你问这个做什么?”徐海州脸色不怎么好看。
事情都过去了,这种事情再谈还能怎么着?
反手握住徐海州的手,深呼吸,乔露微笑,解释道:“是这样的……”
谈起葛文荣,无异于把乔露的伤口剖开再撒几把盐,徐海州很心疼,握紧她的手希望她别再讲,但她还是说了,义无反顾。
乔露毕竟不是原身,跟别人讲述往事经历其实就跟讲故事一样,这当然不可能伤到她,只缓缓的,陈述事实。
解释完,徐家人不约而同沉默了。
良久后,宋文敏一拳锤在了桌面,愤愤不平:“那男人真不是东西!居然还是咱北方人?那更不是东西了!丢脸,败类!”
“唉,这都是什么事儿啊。”没想到乔露跟她“前夫”还有这么一段经历,于芝兰心里很不是滋味。
原来之前大家都误会她了。
不过想想,要是葛文荣没抛弃乔露,如果葛文荣一直跟乔露带着孩子扎根农村,徐海州还能跟乔露有机会吗?显然不可能。
一切的一切,都是命中注定。
经历讲完,宋文敏和于芝兰对乔露升起了一股无以名状的怜悯,或许同为女人,更能体会到那种无力的辛酸。
至于徐海平和徐勇贺……以现在的情况看,徐海平对乔露母子俩的敌意确实没有了,至于有多喜欢,心里也是纠结的。
徐勇贺呢?话没说几句,不怎么吭声也不爱搭理人,看起来对乔露的二婚身份好像还是有点介怀。
碍于两人夫妻事实无法改变,且乔露为人处世哪哪都挑不出错,徐勇贺自然不好再说什么。
饭后也没什么有趣的事儿做,打开收音机,听听节目,聊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