票。
但徐海州想也没想地应道:“行。”
乔安夹在两个大人中间,刨一口自己的饭,再吃一口妈妈的菜,夹一口爸爸的菜,不亦乐乎。
吃饱喝足,窝在徐海州怀里,靠着窗,看车窗外的景色。
“坐火车有意思吗?”乔露挠他下巴,逗他。
“嗯,有点意思。”小家伙软乎乎地开腔。
“有点意思是几个意思。”
“就是有一点意思嘛,就是这么多。”大拇指和食指比了比,捏出个小点。
“现在是有意思,再待两天就没意思了。”
“有意思呀,这里有妈妈,还有爸爸,为什么没意思呢。”眨巴眨巴眼睛,乔安兴致勃勃道:“妈妈给我讲故事吧,就更有意思了。”
乔露失笑:“哪有那么多故事讲给你听。”
说着,列车员又来了,这次来要把餐盒回收,顺便给有需要的乘客提供开水。
“开水,有要喝开水的吗?”
保温壶一样大的铝制水壶,因为天冷,壳身包裹了一层厚实的棉花套。
这年头出远门,搪瓷茶缸是老干部们必不可少的物件。白茶缸子上印着“为人民服务”等字样的标语,年代感十足。
“同志,麻烦给我来一点。”
“好的。”
“同志,还有我。”
“好的。”
晃了晃手中快要空了的保温杯,乔露递给徐海州:“去要点水。”
徐海州接过,正要起身,忽然被儿子拽住胳膊不让走,然后手里的保温杯就被抢走了。
“我帮爸爸要水!”
咚咚咚跳下床,朝着列车员跑去。
其实小跑的速度倒也不那么快,只是地上正好不知谁洒了水,脚一滑,直勾勾往列车员手上的水壶栽倒。
那可是滚烫的开水啊!一头栽下去还不毁容?!
风驰电掣间,两口子的心马上提到嗓子眼,疾步追赶过去,却来不及……
“啊——”
触目惊心的一幕没有到来,只见军装男人身手敏捷地抓住乔安衣领,印着惯性,半空转了一圈才稳稳落地。
停下来时,整个人蒙圈了,摇摇欲坠站不稳。
两口子冲上来,抱住儿子检查:“怎么样,没事吧?”
乔安俨然吓傻了,一动不敢动。列车员也看傻了,差点就被这小家伙撞了个满怀,开水微微洒出来了一些,好在她底盘稳,赶紧后退两步。
一水儿的目光落在乔安身上。
惊慌、无措、后怕……眼眶里蓄满了泪水。
“妈妈、妈妈……呜呜……”
“安安,不是说别在车厢里乱跑吗,开水烫到你怎么办?”乔露急得满头大汗,心都提到嗓子眼来了。
“对不起妈妈。”乔安也傻了,他明明也没有跑很快,可是脚好滑,一下就栽了下去,吓死他了呜呜呜……
带着哭腔,用力抱紧乔露:“妈妈,我不是故意的,安安是不小心的妈妈……”
想来一阵后怕,更怕妈妈和爸爸责备他。
“下次不可以了,知道吗?很危险的,开水倒脸上给你烫起泡,毁容就变丑了,知道吗?”
“嗯,妈妈,你不要骂我,我知道了,安安不敢了……”
叹气:“没骂你呢,就是让你注意。”
“嗯,我注意,我要注意的……”
一把鼻涕一把泪,哭得好不伤心。
徐海州亦心有余悸,万分感激地向军装男人道谢。
收回落在乔安脸上的目光,军装男人大方摆手:“甭客气,应该的。”
一场意外,让乔安再不敢在车厢里乱窜,老老实实窝在妈妈怀里,一声不吭。
窗外景色逐渐看不明晰,天黑了,夜幕降临,荒郊野岭一片漆黑,只能依靠夜空悬挂的一轮弯月,隐约瞧见窗外的高山树木。
大概七点半的样子,军装男人终于掏出一张大饼啃了起来。
……
因为受了惊吓,晚上乔安还是跟乔露一块儿睡在下铺。
好在夜里没做噩梦,睡得挺踏实,早上天蒙蒙亮就醒了,也不吵不闹,乖乖靠在乔露怀里看窗外景色。
直到徐海州下床上厕所,才伸出两只小手,要他抱。
徐海州弯腰,把儿子从乔露怀里抱出来,睡梦中的乔露一个激灵惊醒,见到徐海州,才又放心地继续入眠。
一觉睡到十点醒,早饭干脆等到十一点和午饭一起吃。
午间,一家三口去了餐车。
这年头火车餐厅还是很高档的,食物种类比小推车的盒饭丰富,有菜单能点菜,其中不乏高档菜式,比如棋盘鱼肚,桂花瑶柱、鸳鸯鸡、神仙鸭、四喜丸子等等,请的都是以前在高档饭店任职过的大师傅来做。
“真不错,就是价格不美丽。”翻着菜谱,乔露小声吐槽。
瞥一眼自家小媳妇儿,徐海州把手搭到她的肩膀,凑近她的耳廓,笑道:“想吃什么点就是,钱管够。”
前两年赚的钱怎么也够他们娘儿俩挥霍,出门在外,吃得好是第一要事。
乔露当然不会嫌贵不点,家里经济条件她可再清楚不过,就是多嘴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