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试着劝了劝她。
现在最要紧的是让刘晓红情绪平复下来,愤怒不但解决不了事儿,反而误事!
“是,是能挣钱,可我儿子有手有脚,我还没死呢!凭什么她来养?”想到这里刘晓红就气,声带微颤:“你说,女孩子家家,抛头露面做生意,那能是正经人吗?有为才刚满十八啊!她下得去手吗她!”
要搁在平时,刘晓红这样八面玲珑的人,说不定还会赞赏那女同志胆儿大,女中豪杰什么什么的。这会儿气到头上,又恰好“拐走”了她的宝贝儿子,刘晓红啥也不管了,各种乱七八糟的话倒豆子一样倒出来,也不在意这话妥不妥当。
而且,方有为生日在十月中旬,也就是说,现在距离他刚成年没两个月,但复读是从九月就开始了的。
也就是说,他在未成年的时候,就跟那女同志处对象了!
“哎呀,那就赶紧趁现在断了吧!既然复读了,钱也别浪费,继续读,反正还有半年。半年后要是再考不上,赶紧跟那女的断了!”二十岁摆地摊的女人能是啥好货,张红燕这样想着。
“不,现在就跟她断了!咱家再穷不至于让一个二十岁的女娃娃养你,你妈我丢不起这个老脸!”
“妈……”
刘晓红推开他:“现在就去找那女的掰了,要不然别叫我妈!”
方有为当然不可能现在分手。
于理,人家掏了九十块钱和零零散散的生活费资助他;于情,他是真喜欢人家,断不可能因为母亲的几句气话,就要跟她掰……
事情谈不拢,向来听话的方有为难得忤逆了他妈。
一直讨论到十一二点,邻居们赶回家做午饭,刘晓红和儿子的事儿还是没个结果。
……
下午收摊,徐海州驮着货回家。
乔安的小皮球正好踢到他面前,兴冲冲跑过去抱住他的大腿。
“爸爸!”
徐海州下了车,一手掌握自行车,一手捏了捏儿子的嫩脸。
“乖儿子,又在玩球呢?”
小家伙软糯点头,小脑袋扬起,一眨不眨盯着他:“嗯!爸爸买的小皮球好玩!刚刚康康哥哥放学,他带我去广场投篮!但是篮筐太高啦,我根本投不进去。”
徐海州失笑,捏捏他的鼻子:“拿小皮球投啊?”
“嗯,皮球,咻的一下跳上去,然后崩的一下掉了哈哈。”
说着,自己都忍不住笑起来,眼睛眯成一条缝,脸颊肉鼓鼓的,好可爱。
“下次爸爸带你去。”
乔露闻声迎上来,帮他扶着自行车,以便将货物卸下。
卸下货物,男人一手拎麻袋,一手抱儿子,“爸爸力”十足地进了屋。
“你要的皮料还有棉花,都弄到了,在麻袋里。”
进屋,乔露给徐海州倒了杯热水。
“行,你先喝口水,我打开看看。”
料子按照乔露要的颜色,找了五种,轻微色差,质量不错。
满意地拍拍皮料,迫不及待抱到缝纫机前,准备什么时候有空开始做皮包了!
不过在此之前,她得把今天院儿里发生的事告诉他。
“海州,快,给你说个事儿。”
“怎么了?”
瞧了眼空空如也的大院,乔露上前把门合上,这才压低声音告诉他。
听完,徐海州只有片刻的惊讶,很快便恢复如常。
“跟谁处对象了?”他的关注点在这里。
乔露摇头:“那就只有他自己知道。”
“在白云街的话,说不定我们见过。”徐海州分析道。
“是啊,白云街总共就那么几个女老板,还是二十岁……”
两口子猛然对视,异口同声:“俞繁?!”
不说百分百确定,起码有百分之七八十的确定。
白云街有三个摊位是女老板,其中一个跟丈夫合干,夫妻店,一个是自己单干,但少说也有三十五六,剩下一个可不就是俞繁了吗!
“说起来我上次还问过她,她说她有一个男朋友,在上高中,下半年高考。”
“那就没错了,肯定是她。”
“嗯,应该不会有错。”乔露若有所思地眯了眯眼,“明天我去一趟,打听打听。”
翌日,乔露懒觉睡到九点,起床后把徐海州准备的早饭吃完,便骑上自行车带儿子上白云街。
今天周五,到的时候才十点,生意平平淡淡。
见到她,倒是俞繁十分惊讶。
“哟,老板娘今天怎么来了。”闲来无事,她还是躺在那可摇晃的长椅上,悠哉悠哉。
乔露笑着,一脚支在地上向左侧歪了歪,等乔安成功跳下来后,才下了车。
“在家里闲着也是闲着,过来陪陪孩子爹。”
“我和妈妈一起陪爸爸。”说着,乔安一蹦一跳地冲进徐海州怀里。
徐海州稳稳接住他,往天上抛了一抛,听他咯咯咯地笑了两下就停止了,免得抛多了这孩子又要哭着喊怕。
好温馨的画面,俞繁忍不住暗暗羡慕。
乔露没有一来就进入正题,先是在自家店里逛了一圈,这里看看那里摸摸,再随手调整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