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看向冯鹭希:“回头吃饭时候,你也别光想着伺候守俭,你也得让他伺候伺候你,知道不?”
这话可是把冯鹭希说笑了:“爸,得,守俭那人,他哪会剥虾!再说我也不爱吃!”
她正说着,陆守俨却将刚剥好的放在她碗中,道:“大嫂,你尝尝吧,确实比较鲜。”
冯鹭希也是没想到,笑出声:“瞧瞧,我也沾了挽挽的光!”
虽然也说不上多喜欢吃,但是陆守俨给她剥,她当然是高兴的,特别欣慰。
这边陆建昆也主动表示:“妈,来,我给你剥!”
大家见此,也都笑起来。
初挽微低着头吃饭,视线掠过桌子上的饭菜,可以看到斜对面的他正擦手,他的手指骨节分明,指骨上沾染了剥虾时的汁水,他慢条斯理地擦,手指便干净如初。
她的视线不着痕迹地往上抬一点,便能看到他的衣领,风纪扣依然严谨地扣着,微抵在喉处,遮住了那处浅淡的疤痕。
其实他自始至终没怎么正眼看她,但她却觉得他的气息蔓延到无处不在,几乎将她笼罩,让她鲜明地感觉到他的存在。
这时候,他突然一个抬眼,正好把她目光捉住。
初挽下意识想收回,不过一想,她为什么要不好意思?
她干脆就那么和他对视。
陆守俨看着她有点倔的样子,如墨黑眸便染上几分笑意。
那笑里带着了然和纵容。
初挽耳根便有些发烫,她软软地瞪他一眼,之后匆忙收回视线,低头喝了口米汤平复心情,算是败下阵来。
饭桌上,众人吃饭的吃饭,说笑的说笑,但对于饭桌上发生的一切,所有的人也都心照不宣。
陆建昭在心里轻叹了一声,想起之前几兄弟还跑去挽挽家里种地,一个个都以为会娶挽挽,但其实——
现在想想,他们撅着屁股在地里干活时,他七叔正在屋里伺候老太爷抽烟呢。
七叔那样的人,人情练达,处事老道,但凡他出手,哪还有他们的份?
就算他不出手,可他们几个晚辈在七叔面前一对比,一个个都嫩了,根本不是对手,只要有眼睛,都愿意选七叔那样的吧。
他叹息,突然觉得,七叔和挽挽也是天作之合了。
这么想着,他悄悄地瞥了陆守俨一眼,却看到陆守俨眸底竟然略带了一些笑意。
他诧异,细看,又觉得那是自己错觉。
他叹息,心想如果挽挽冲他撒娇或者耍赖的,他还能这么端着吗?
这洞房花烛夜,他还能一脸沉稳吗?娇妻在怀,他——
陆建昭想到这里,脸红了下,慌忙收住思绪。
长辈的事,他不能想,不然太大逆不道了!!
这时候,乔秀珺总算把饺子蒸好了,她陪笑着说:“爸,你看看这饺子。”
陆老爷子点头:“坐下吧,饭都要凉了,快吃。”
一时又吩咐陆建静:“给你三婶剥个虾。”
他这一说,哪用陆建静动手,旁边陆建昆几个忙道:“我们剥。”
——反正刚才都已经下手了。
乔秀珺刚才被陆老爷子当着这么多人下了面子,心里委屈得要死,又记挂着自己娘家兄弟的事,又憋屈,又担忧,唉声叹气的,现在听老爷子对自己有个好话,这才心里稍微好转,一时眼圈都红了。
她的命,太苦了。
这时候,陆老爷子尝了个饺子,点头:“这饺子,肯定不如外面卖的花哨,也不像咱家舍得用油用肉,但这饺子好吃,我吃着,是家常那个味儿,挺地道的,也怪不得挽挽非惦记着想吃!”
她这一说,大家都尝了一个,有人喜欢有人不喜欢的,不过自然都夸。
陆建昆吃了一个,倒是觉得不错:“我喜欢这味儿!地道!”
陆老爷子:“这馅调得好,赶明儿咱们也吃这个。”
陆建冉也尝了一个,尝了一个后放下筷子,笑看着陆建昭:“对了,建昭,你那个朋友的事怎么样了?”
她这一问,陆建昭也是一愣,又有些尴尬,毕竟他当时也是心里难受,便说了,事后一想,觉得很不合适。
这事肯定不能赖挽挽,和挽挽说,倒是让挽挽不好受。
陆建冉这么一提,陆守俨的目光便扫过来:“什么事?”
陆建冉笑望着陆守俨:“七叔,你不知道?挽挽没和你提?”
陆守俨眼神淡淡的,没说话。
冯鹭希好奇:“到底怎么了,你们打什么哑谜呢?”
初挽本来觉得这事就悄没声过去了,没想到竟然在饭桌上提起,她也就只好含糊地道:“也没什么,就是八——”
她顿了顿,憋回去那个“哥”字,道:“就是建昭朋友买物件,觉得不太合适,当时是我帮着掌眼的,我过去看了看。”
陆老爷子见此,也好奇了:“到底怎么回事?”
陆建昭含含糊糊的,初挽其实也不太想提:“伯父,没什么,事情已经解决了,无非是看东西掌掌眼,本来就是朋友的事,也不是什么大事。”
陆建昭感激地看了初挽一眼。
他也知道自己错了,如果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