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我们这样的人家哪敢随便想这些。现在的生意,就是有些老交情,打老远过来,好歹挣口饭吃。”
这么说话间,突然就听那边骡子叫声,大家猛地看过去,却原来是村里的骡子被惊到了,正往这边跑,后面跟着几个村里农民吆喝着追。
大家也就起身出去看看,可谁知这时候,就听到一个孩子“哇”地尖声哭了。
那些追赶骡子的,还有易岱云几个,一时都惊到了,那骡子正跑着,不知怎么斜地里窜出来一个孩子,四五岁大,正惊恐地站在那里,已经吓傻了不知道躲了。
大家也都吓到了,一时竟然做不出反应。
却就在这时,就见一道人影,迅疾地冲过去,就在大家都没太看清楚的时候,已经将那孩子抱起。
那骡子踢腾着腿狂奔而过,尥蹶子踩踏着的泥土四溅,而就在一旁,几乎是擦着那骡子,是紧抱着孩子的陆守俨,他单膝微屈,另一条腿稳稳地扎在地上,两只有力的臂膀牢牢地护着孩子。
孩子完全没反应过来,在他胳膊弯里往外看,一眼的惶恐茫然。
陆守俨抬手,帮孩子挡住了四溅的泥点子,不过还是有星星点点落在孩子脸上。
村民有的继续去追骡子了,孩子的父母跑过来,都吓白了脸,陆守俨放开孩子,孩子哭着扑进了亲娘的怀里。
那父母对陆守俨自然是感激不尽,其它几个村民也都敬佩,有人就好奇问起来,觉得他动作真是敏捷:“看都没看明白,人就跑过去了。”
陆守俨没多说,只是简单地道:“我以前在部队,受过训练,不过现在转业了。”
大家一听这才恍然,原来是退役军人。
初挽此时已经差不多完工了,接下来便是重新晾晒烧制,这些易九爷可以做,她详细地交待着要留意的,一个不好,若是出现火道斑,那便前功尽弃了。
两个人这么说着话,冷不丁听到外面骡马声,也就从窗子看过去,却恰好看到陆守俨矫健飞奔过去,将那孩子捞起。
她也是意外,没想到他那么稳重的人,行动起来这么迅疾敏捷,力量十足。
易九爷打量着窗外的陆守俨,颇为欣赏地道:“这小伙子不错,这是陆家排行第几的?”
初挽一听,笑了:“这是长辈,顺道把我们送过来的。”
当下便把陆守俨身份大致讲了讲,易九爷听了,有些意外,再次看向陆守俨:“原来是他。”
初挽:“九爷爷认识?”
易九爷笑了:“不认识,不过你父亲在时,我听他提起过,是陆老爷子最小的那个儿子吧,你父亲倒是很喜欢他。时间过得真快,都这么大了。”
初挽听着,也怔了下,再次看向窗外的陆守俨,却是想起他说过的,自己父亲临终前的事。
这么说话间,两个人走出去,易九爷亲自谢过了陆守俨,并且表示,想送陆守俨一样东西:“你看我那间屋子里,都是老玩意儿,不见得值钱,不过挑一挑,也许有可你心思的,你挑一件吧。”
陆守俨便客气地婉拒了,他自然知道这里面看似不起眼的,拿出去也许也值一点钱,他当然不会随便要人家的东西。
不过易九爷却很坚持:“我们羊儿岭的村民,都是最热情好客的,你今天既然救了一个孩子,这是功德,我总得表示下我老头子的心意,你如果不挑,反倒是看不上了。”
旁边初挽见此,也就道:“七叔,九爷既然说了让你拿,你挑一件便是了,家里别的没有,这些老玩意儿多,留着也没什么意思,你如果执意不挑,倒是嫌弃了。”
陆建时听得很有兴趣,已经开始打量了,他看中了一个玉枕头,觉得不错,便给陆守俨使了一个眼色,示意他拿那个吧。
陆守俨听初挽这么说,也就接受了,当下谢过了易九爷,目光扫过那杂物间。
易九爷笑呵呵地道:“陆同志,甭客气,咱们这些东西就随便堆这里,也不是什么值钱东西,以前那会儿,没给咱招横祸,咱就知足了,这几年光景是好些,但也卖不出什么钱,小玩意儿也就是几块钱的,你千万别当回事,挑一个你可心的。”
陆守俨环视过屋子一遭后,视线最后落在角落一处,那边的箩筐里随意放置着几个物件,看上去烟熏火燎的,上面蒙了一层尘土,倒像是许久没人碰了。
易九爷看了看陆守俨:“陆同志看中了哪件?”
陆守俨便随手指了其中一个道:“就这个吧。”
那是一个圆柱状的物件,应该是石头的,不算太大,油腻腻的,陆守俨估摸着这应该是放在桌上的镇纸,或者是压窗的窗台石,应该不是什么值钱东西。
易九爷呵呵笑着:“好,那就这个。”
说着,示意自己儿子易岱云过去拿了来,易岱云便用老旧的黄纸包住,之后交给了陆守俨。
陆守俨谢过易九爷,收下了。
初挽从旁看着那物件,便扫了陆守俨一眼。
陆守俨敏锐察觉到了,只觉她的目光有些古怪,不免疑惑,便看过去。
视线相触,初挽不着痕迹地别过眼,一脸淡然地看向窗外。
一直到重新进屋的时候,她终于有些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