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异口同声地道：“主人不让我说！”

姬透：“……连我也不能说？”

阵童点头，“是的，主人说尤其不能告诉你。”

剑灵飘在半空，跟着点头，“主人不想让你担心他！反正他现在已经顺利地晋阶啦，就不用计较那些。”

阵童：“是的，主人不想你难受。”

剑灵：“主人宁愿自己流血流汗，也不会让你流一滴眼泪。”

阵童先是一呆，顿时大怒，和剑灵吵起来：“什么流血流汗不流泪的？你别胡说八道！”

“我又没说错，主人就是这么想的啊！”剑灵不服气地说，“我和主人心意相通，知道主人在想什么！”

阵童气得骂它，“我也和主人心意相通，我比你更懂主人，知道主人爱重姬姑娘爱得不行……”

“我也知道！就是因为如此，主人才不肯让她看到自己渡劫时难看的样子，主人要维持在她心里最美好的印象……”

“主人……”

…………

姬透和小怪物团长坐在一旁，看着先天灵宝和剑灵争吵，就像两个小娃娃在吵架。

以前裂日剑就喜欢和团长、阵童一起打打闹闹，现在终于诞生剑灵后，更喜欢和它们吵。

就在这时，洞府的一扇门打开，厉引危沉着脸走出来。

他竖起裂日剑，将剑灵强行塞回剑里，一只手拎起阵童，朝姬透道：“师姐，我这就将它们收起来，不打扰你。”

姬透：“……其实他们在这里也没事，挺热闹的。”

厉引危迟疑地看着她，然后就被她笑盈盈地亲了一口。

她认真地说：“小师弟，我并不介意看到你狼狈的一面，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在我心里，你都是厉引危，是我的小师弟，是我……想要结成道侣的人。”

厉引危的神色稍缓，然后露出一个轻浅的笑容，如冰雪融化。

“我知道。”他低声说，“师姐，等将来时机到了，我会告诉你的……”

等厉引危重新闭关修炼，姬透坐在那里，思索着他话里的意思。

他要告诉她什么呢？

难不成是……他的血脉？还是他隐藏的秘密？

想到这里，姬透端起苦茶喝了一口，回忆当初师尊将小师弟带回来的事。

当年小师弟被带回观云宗时，正好三岁左右。

而她也已经记事，正是小孩子最活泼好动的年纪，突然发现清虚峰多了一个和自己年龄相近的师弟，自然是满心欢喜，想要做个好师姐。

第一次见到小师弟厉引危时，他躺在铺着锦裘的床榻上。

他看起来瘦瘦小小的，皮肤苍白得透明，甚至能看到皮肤下的青筋脉络，仿佛冰雕雪砌的小人儿，一尊雪娃娃，整个人毫无生气。

当时她还疑惑，不知道小师弟为何总是躺在床上，连吃饭都要人喂，一双大眼睛黑漆漆地看过来，宛若一个精致的假人。

她还趁着师尊他们不注意，偷偷摸了摸，确认他是不是活人。

虽然摸着没什么温度，但确实是个活人。

只是她这一摸，像个雪娃娃般毫无生气的小师弟凶狠地瞪过来，满脸凶戾之色，看着脾气就不好。

当时她傻乎乎的，不懂看人脸色，还很开心地和他打招呼，觉得小师弟终于有点反应了。

想到这里，姬透不禁失笑。

后来，她才知道，小师弟的身体不好，终年卧床，浑身的骨头、经脉都是断的，无法动弹。为了救他，师尊和宗主倾尽全力，整个山头永远萦绕着药味。

现在想想，她似乎有些明白，小师弟当时不是生病，而是被某种血脉反噬，他们确实是在救他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