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道:“他倒不曾哎呦,只是也会捶捶肩膀,我瞧见了,自然要帮他捶。”
罗玉燕再看华阳:“我们俩都是伺候爷们的命,长公主就不一样了,平时都是驸马伺候您吧?”
华阳:……
她开始反思,是不是自己对妯娌们过于亲近了,才让罗玉燕胆子越来越大,竟敢调侃她。
去汤山的事,华阳也对婆母提了,免得接下来小半个月她与陈敬宗都不在京城,陈家这边还以为出了什么事。
泡汤泉毕竟有些暧昧,陈敬宗没有亲口跟两位兄长显摆,但他无意般跟侄子们透了口风。
观鹤堂,婉宜悄悄地问母亲:“娘,你跟父亲泡过汤泉吗?”
俞秀想了想,笑道:“来京城还没泡过,小时候在陵州泡过几次。”
婉宜惊讶道:“陵州有汤泉?”
俞秀:“有的,有的大户人家建园子自己享受,有的人特意多围几个池子,百姓们舍得花钱就可以去泡。那时候老太太喜欢泡池子,年年冬天祖母都会陪她去,祖母还会特意带上我。可惜咱们上次回去是为了给老太太服丧,不然祖母肯定也带你们去泡了。”
婉宜没觉得惋惜,她更好奇娘亲小时候的事:“那时候您多大?”
俞秀:“五六岁吧,因为泡池子很新鲜,所以记得清楚。”
婉宜听得眼睛亮晶晶的:“原来娘跟父亲,也算是青梅竹马。”
她知道父母是娃娃亲,却一直都以为父母小时候没见过面,长大了直接成亲的,现在才知道两人小时候可能还一起泡过汤泉呢。
俞秀被女儿的话臊红了脸,连忙解释道:“也不是经常见面,就逢年过节,他会去我们家送礼,那时候我也不懂,都喊他哥哥的。”
婉宜:“父亲长您四岁,您不懂,他肯定知道您就是他的小媳妇。”
俞秀作势要捏女儿的脸,婉宜笑着跑开了,出门时差点撞上刚从外面回来的父亲。
陈伯宗与陈廷鉴一样,待儿子严肃,待女儿还算温和,扶住人问:“跑什么?”
婉宜告状:“娘要打我。”
说完丢下父亲跑了。
陈伯宗无法将温柔的妻子与打孩子联系到一起,进屋自然要问问。
俞秀的脸本来就红着,被他一问更红了。
直到夜里,被大理寺少卿用特别的方式审问过后,俞秀才尴尬地交待了娘俩的谈话。
陈伯宗:……
都是老四的显摆招惹出来的!
老四自己在陵州过了好几年,不定泡过多少次,如今只是要跟着长公主去汤山再泡几天,也值得他拐着弯通过孩子们招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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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敬宗并不知道自家爹娘、兄嫂、侄辈们在想什么,初三天还黑着,他就把华阳弄醒了。
华阳很困,很想再多睡一会儿,可一对上陈敬宗神采飞扬的眉眼,想到他这个土驸马还没见过汤泉,华阳也就早早起来了。
汤山离京城八十里地,早点出发,马车再走快些,傍晚恰好能赶到姑母位于汤山的别院。
“京城真是人杰地灵,还有汤泉这样的好东西。”
马车沿着官路前行,偶尔颠簸一下,陈敬宗靠着车窗,看着华阳夸赞道。
华阳嫌弃脸:“不要说出来,显得你很土,回来后也不要跟你的同僚显摆,人家不定泡过多少次了。”
陈敬宗:“我是那种没有分寸的人?除了在你面前展现真性情,在外面,见过我的人只会觉得我跟京城土生土长的权贵子弟一样高不可攀。”
华阳:“那你在我面前也别展现真性情了,我更欣赏京城的权贵子弟。”
陈敬宗不说话了,下巴微微抬起,目光也变冷。
华阳:“没有权贵子弟敢在我面前这般倨傲无礼。”
陈敬宗:“可他们在外面都这样,包括你,从来都是拿鼻孔看人。”
华阳:……
她偏过头,看向窗外。
两人都不说话,马车里安静下来,窗外则是一片冬日萧瑟的景象,寒风凛冽,华阳吹了一会儿便放下帘子。
瞥眼还在扮权贵子弟的驸马,华阳拿出一本书,可是翻书就要动手,华阳更想一直捧着温暖的手炉。
她把书递给陈敬宗:“你念给我听。”
陈敬宗:“我在思索正事,你不要拿这种小事打扰我。”
说完闭上眼睛,一脸肃然。
华阳不怒反笑,她倒要看看,陈敬宗能装多久。
长公主的车驾十分宽敞,华阳让陈敬宗挪到侧座上,她脱了鞋子躺到主榻上,盖好被子,脚下踩着个汤婆子,手里再抱着一个。
车身轻轻地颠簸着,早上本来就没睡够的华阳,很快犯起困来。
就在她快要睡着的时候,脚下的汤婆子被人拿走了,一双大手不老实地捏上她脚踝。
华阳继续假寐,只拿脚踹他。
她不踹还好,这一踹,陈敬宗越发得寸进尺,直接脱了外袍,掀开被子钻了进来。
华阳不敢做太大的动作,怕赶车的车夫察觉。
她瞪着拱起被子撑过来的陈敬宗:“权贵子弟不会在马车上失礼。”
陈敬宗嗤笑:“这话你可就说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