夹菜,再斜了陈敬宗一眼,不许他说这些,带坏弟弟怎么办?
饭后三人去逛园子。
华阳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来时弟弟还喜欢黏在她身边,姐姐长姐姐短的,这会儿走着走着,弟弟竟然挨着陈敬宗去了,一会儿问陈敬宗小时候顶撞公爹那些事,一会儿问陈敬宗在陵州卫所是怎么对付那些贪官的。
公主府里有座小山,说小,怎么也比假山高,站在山脚往上看,竟也一眼望不到顶。
太子指着上面,问陈敬宗:“姐姐说你爬山很厉害,你能一口气把我背上去吗?”
华阳皱眉道:“不可胡闹。”
弟弟虽然是太子,但就算这般把宫里的侍卫当牛马使唤都不应该,何况陈敬宗还是正三品武官,是驸马,自有气节。
她此时的语气,多多少少还是像戚皇后的。
太子垂眸,刚要向驸马赔罪,就听驸马笑道:“作为臣子、驸马,臣不敢背太子,以防有所闪失,但作为姐夫,臣愿意背殿下爬这一趟。”
太子眼睛一亮。
一直跟在旁边的曹礼额头冒汗,弯腰劝道:“殿下,这山太高了,此时天色又暗,您还是……”
太子:“闭嘴,今晚的事你只当没看见,若叫我知道你去母后那边胡言乱语,看我怎么收拾你!”
曹礼面带苦色,求助地看向公主。
华阳看向陈敬宗:“小心点。”
陈敬宗颔首,背起太子。
曹礼还想提灯跟着,陈敬宗已经健步如飞地爬了十几层台阶,吓得曹礼连忙追上去。
太子趴在驸马宽阔的肩膀上,一开始还回头防着曹礼追上来,发现距离越来越远后,他就高兴地往前面看了。
十二岁的太子还没有华阳重,没多久陈敬宗就来到了山顶。
太子意犹未尽。
陈敬宗:“臣再背殿下下去?”
太子:“好!”
陈敬宗又开始下山,到山脚时,他脸没红气不喘,越发显得旁边气喘吁吁的曹礼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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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陈敬宗、华阳一起将太子送到了他居住的院子。
太子进去了,夫妻俩并肩往回走。
华阳看看他,低声问:“他那么使唤你,你真不在意?”
陈敬宗看着她道:“他若只是太子,我会拒绝,可他是你弟弟,又还是个孩子,我哄小舅子高兴有何不可?”
华阳见他想得开,也就将这点小事抛到了脑后。
前面就是栖凤殿了。
公主府的栖凤殿可比宁园那临时改名的栖凤殿恢弘气派,别的不提,光是内殿的床都不是外面那些已经算是名贵的拔步床可比,乃是一张丈宽的紫檀雕凤大床,四根同材质的盘凤床柱撑起四面纱幔,灯光朦胧,纱幔内仿佛一处蓬莱仙境。
这床又高又沉,上次来的时候陈敬宗特意试着推了推,他力气够大了,这床竟然也纹丝不动。
陈敬宗很满意,他喜欢这种结实的床。
华阳见他盯着床看,心跳先快了几分。
上次来正赶上她月事在身,陈敬宗什么都做不了,大半夜的搂着她说了很多胡话。
“今晚你想都别想。”华阳低声警告道,明天她还要陪弟弟出去逛。
陈敬宗站在一根床柱前,一边细细打量盘旋其上的雕凤一边反问道:“你都没预备东西,我能想什么?”
华阳哼了哼,去浴室沐浴。
陈敬宗站在床边,心想宫里皇上用的床应该也是这种样式,足够大,足够做皇帝的多召几个美人一起厮混。
而对华阳这个公主来说,她在男色上的权力跟皇上也差不多,他陈敬宗能躺到这种床上,还真就像个侍寝的驸马。
华阳沐浴回来,见他坐在窗边,身上还是那套驸马公服。
换做往常,他早叫两桶水把自己洗干净了。
“你今晚又不打算洗澡?”华阳怀疑地问,没得睡就不讲究,这是他能做出来的事。
陈敬宗:“回来再洗。”
华阳:“你要去哪?”
陈敬宗:“我与周吉说好了,上半夜我亲自守卫太子,下半夜他来守。 ”
太子长这么大第一次离开帝后在外居住,哪怕公主府外围了一圈侍卫,陈敬宗也要在太子寝殿外再加一层防护,否则真闯进刺客,太子遇险,整个陈家都得跟着陪葬。
内殿灯光如昼,照亮了陈敬宗英俊又凌厉的面容。
华阳很少见他如此正经,还不是装出来的那种,不由地怔住了。
等她回神,陈敬宗已经来到了她面前。
华阳有些心虚。
上辈子他也算为保护弟弟的江山送了命,可弟弟并没有善待他的家人。
“你先睡吧。”陈敬宗摸了摸她披散下来的长发。
华阳垂着眼,问:“下半夜,你睡哪?”
陈敬宗:“放心,我去流云殿,不会过来打扰你。”
华阳抿唇。
陈敬宗要走了。
他即将从她身边经过的时候,华阳忽然拉住他的袖子:“守完夜就过来吧,这么大的屋子,一个人睡怪空荡荡的。”
从来都是陈敬宗上赶着往她身边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