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 10 章(2 / 3)

不过这张美人面。

陈敬宗脑袋里想着帐间她乌发凌乱双颊潮红的画面,面上倒是正经:“只吃鸡鱼会腻,下次我拿猎物去那个镇子换些猪肉鸭肉。”

华阳继续看书,可有可无地道:“随你,别叫人认出来就好。”

陈敬宗:“嗯。”

华阳看了两行字,重新抬眸,撞上他光明正大打量她的眼,黑沉沉的,眼底似燃着火。

两辈子,陈敬宗都是唯一敢用这种眼神看她的人,除非皇亲,其他男子连直视她都不敢。

“没事就出去。”

华阳瞪着他道。

陈敬宗:“去哪?三嫂身边的嬷嬷还在厨房,让她看见我去东耳房,心里不知道要怎么编排你我。”

华阳:“那就去次间待着。”

陈敬宗:“为何非要出去?你看你的,我看我的,咱们互不打扰。”

华阳觉得他的视线就是打扰,就像身边多了一条野狼,谁还能专心看书?

“你不是喜欢进山吗?还有一整个下午,你可以再去一次。”

“累了,不想动。”

华阳:……

她拿着书出去了,让丫鬟将躺椅抬到树荫下,她惬意地躺了上去,然而一抬眼,就见陈敬宗坐在窗边,脸朝着她。

就在华阳准备举高书挡住自己时,陈敬宗走开了。

华阳瞬间放松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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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一结束,端午就在眼前。

大户人家过端午的花样可多了,或是养支龙舟队伍去河上比赛,或是请个戏班子来家里唱戏,一家老小欢聚一堂。

今年陈宅的端午注定冷清,但还是要聚在一起吃顿饭。

主宅那边派丫鬟来传话,丫鬟走后,陈敬宗对一旁不太上心的华阳道:“这回要说哪里不舒服?”

老太太去世,下葬前后陈宅里都有一堆的事。

像来客吊唁等等、自家人守夜丧等等,华阳一概都不露面,只在初到当日给老太太上了香、下葬之日送了棺。

但无论陈宅众人、吊唁的宾客还是镇上观礼的百姓,都觉得堂堂公主殿下就该如此。

陈敬宗自己都厌烦与家人应酬,倒是也能理解华阳的避而不见。

只是面子活儿得做齐,回避就得找个理由。

华阳挑眉看他:“什么不舒服?”

陈敬宗:“你不去家宴……”

华阳:“谁说我不去了?”

别说陈敬宗,朝云都惊讶地看向自家主子。

华阳继续欣赏花坛里的牡丹。

这些牡丹都是名品,可能是移栽过来的缘故,耽误了花季,这两天才开了起来。

碗口大的赵粉,花瓣层层叠叠,薄如织锦。

华阳看着这些花,很想她留在京城的那些锦衣华服,其中好些都是照着各种牡丹的颜色印染的,放在花丛中足以乱真。

陈敬宗眼里的她,比那些牡丹美多了,但现在他更好奇她究竟是怎么想的。

“那些家宴,你一向都不喜欢参加,这次怎么要去了?”

陈敬宗走到她身边问。

华阳无法给他什么理由,只能摆出公主的任性:“想去就去,怎么,不行吗?”

陈敬宗:……

他有什么不行的,折腾的是老头子他们。

换个懂事的儿子肯定要去给自家父母通风报信儿,要他们做好迎接公主儿媳妇的准备,偏陈敬宗没那么“懂事”。

初五一早,陈家各房都汇聚到了主宅的澹远堂。

陈廷鉴、孙氏夫妻俩是最先到的。

陈伯宗、陈孝宗两家子与东院的陈廷实一家五口差不多前后脚到。

陈廷鉴与弟弟陈廷实说着话。

孙氏身边围着二郎、三郎两个乖孙,就是要招待弟妹齐氏,也难免被孙子们吸走注意力。

齐氏面上带笑,心里很不痛快,如果她也是官夫人,孙氏敢这么怠慢她?

她不着痕迹地打量陈廷鉴,想着他阁老的身份,只觉得那把长须都越看越飘逸,陈廷实在他面前就像个种地的!

齐氏羡慕大房的男人,她的儿子陈继宗偷偷地瞥了俞秀、罗玉燕几眼,只觉得两位堂嫂样样都比他的媳妇好。

“祖母,我饿了。”

三郎清脆的声音突然在厅堂里响起,随即众人都是一静。

三郎才三岁,没注意到周围的变化,只是期待地看着祖母。

在京城吃香喝辣的小少爷,回老宅后天天都吃那些素菜,好不容易能吃顿粽子,三郎都期待无比。

孙氏刚要哄孙子,外面丫鬟带着三分喜七分惊地转过来:“老爷,老夫人,四爷与公主来了!”

陈廷鉴第一个站了起来!

说实话,他在京城时,几乎每日都能面圣,小太子更是他的学生,见惯了天底下最尊贵的两人,陈廷鉴早已能够在任何皇亲国戚面前游刃有余,甚至还曾严厉训斥过太子。

可他没有与公主相处的经验,尤其这位公主还是宫里最受宠的,还做了他的儿媳妇!

陈家不是什么世家,连书香门第都算不上,只从他们父子这两代才有了功名做了高官。

陈廷鉴非阿谀奉承之人,亦不怕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