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经历这一遭,心性也发生了变化,以前的玉娘性子虽有些软和,但其实有些固执。
玉娘以前喜欢过一寒门子弟,已经快到谈婚论嫁的地步。
薛氏不是看不起那寒门子,只是接触过几次,觉得他心思不正。
他哄着玉娘,希望可以来德昌侯府提亲娶玉娘。
薛氏跟丈夫面上不说,但其实并没有打算让玉娘嫁给那寒门子,只是还没等寒门子家里上门提亲,大皇子出事,皇后一脉被流放,玉娘被推了出去替嫁流放边陲,这是宫里新帝下的诏书,哪怕薛氏拦着,德昌侯老夫人还是让人把玉娘给一台小娇送去竖王府。
玉娘跟着四皇子去了边城,那寒门子竟再也没上门过,仿佛从来不认识玉娘。
不然那个寒门子要真是喜欢玉娘,怎么也该给玉娘递封书信,或者帮忙流放路上打点下。
看玉娘信中也从未提及过那寒门子,可见玉娘应该也放下寒门子。
因为那寒门子前些日子也娶妻了,妻子是其他侯府家比较得宠的一个庶女。
另外皇后能如此大度,待玉娘也好,薛氏才是真正的放心。
至于玉娘的亲事,她在京城里头也帮不上什么忙,只盼着皇后以后能够帮忙掌掌眼。
其实连薛氏都没想过玉娘会有回京的一日,只希望她在边陲也能过得好,如果跟四皇子真的没有感情,找一个疼惜她的男子成亲也好。
看完书信后,薛氏把葡萄酒给大哥薛良那边送了些。
薛良尝过葡萄酒后,就知道玉娘手艺没得说,他没喝过京城的梅子酒和桂花酒,太贵了,但外甥女酿的这个葡萄酒味道醇厚,滋味悠久,前面是葡萄的酸甜味道,后面还是淡淡酒香,连他不怎么喝酒的人都觉是好东西。
而且果酒不怎么醉人,女眷们也能喝。
葡萄酒肯定贵,薛良也没打算在摊子上卖,留着自家人逢年过节的开几瓶喝喝。
剩余的葡萄酒薛氏甚至没给三房还有德昌侯跟老夫人送过去尝尝,只给大房送了些过去。
当初玉娘被送到竖王府,是老夫人跟德昌侯发话的,老夫人甚至放了狠话,说玉娘凭甚想跟慧娘比,就该老老实实嫁去王府。
葡萄酒给大房送了一半过去,玉娘出事时,只有大房的长嫂江氏来安慰她,长嫂是比较和善的人。连大房嫁出去的大姑娘锦娘都回门了一趟,还去质问了老夫人跟慧娘,慧娘把一切都推到老夫人头上,老夫人也责怪锦娘不该给玉娘出头,还说玉娘现在已经是罪王的家眷,不再是侯府的子女,让跟玉娘彻底断了关系。
哪怕现在三房跟老夫人也曾来找薛氏缓和过关系,但薛氏依旧不肯原谅她们。
大房跟此事无关,她跟长嫂相处也挺好,还是按照平日里妯娌相处着。
这葡萄酒一送出去,三房跟正院那边都没有,也瞒不住。
德昌侯老夫人气得不行,“这老二媳妇,当初那不是形势所迫才把玉娘嫁过去,现在玉娘在边陲过得不也是好好的,还能赚大钱,这不就是玉娘的造化?就她还逮着这事儿不放,真是反了天都,我前些日子喊她来吃宴,她也不肯来。”
其实也是三儿子跟小孙女让她同二房交好关系,老夫人不知何原因,儿子不肯说,她也只得同意下来,但她都主动跟薛氏说话,薛氏还是那副不死不活的模样,真真是气人!
许沁慧得知后,也有点生气,她跟父亲祖母都已经主动跟二房和好,可二伯母还是如此,不咸不淡的态度,就连二伯也差不多这般。
得知这次给二房送酒的是边城的一个商队。
许沁慧找人去给甄武递了话,想见见他,想让他帮着自己写给竖王的书信送去边陲。
结果甄武直接拒了,见都不肯见她。
许沁慧没了法子,只能把信交给父亲,让父亲寻个靠谱的人,把信送去边城给竖王。
许曙平寻了自己的心腹,把这封书信送去了源宝镇。
快马加鞭去边陲也就两三日。
三日后,这封书信送到源宝镇裴家,裴危玄还在外面没回,白天时候,来溪巷的宅子里没人,裴嘉宁最近也忙,她的玲珑阁快要开业,还在忙着找绣娘,芫姐儿和凤哥儿都送去桂花巷祝老太太住的院子里,让祝氏帮着看着两个孩子。
所以最后这封书信被送去了许记食府。
是闻氏收到的书信,那人是个三十来岁的男子,执意要把信交给裴危玄,闻氏还觉奇怪,问是谁给儿子的书信,那人顿了下说是德昌侯府递的信。
薛氏一开始以为是德昌侯府二房的人,是玉娘的娘家人让人送的信,但甄武去了京城,薛氏要回信怎么也该是甄武带回来,现在却是个陌生人,闻氏也警惕起来,信封上头连署名都没有,闻氏直接道:“若不肯说是谁递的信,这信你原路带回吧,我们不收。”
男人只能告诉闻氏,是德昌侯府三房送的信。
闻氏脸色冷淡下来,只说儿子在外跑商,不在源宝镇。
那人无奈,最后犹豫下,还是把信给了闻氏。
闻氏不清楚这信是德昌侯府三房的谁给儿子递的信。
但不管是谁,她都不想给儿子看这信,可她的教养也不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