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灾民跟腹泻病人的情况,的确是病愈,腹泻病得到了控制不在蔓延,希望皇上可以三思改变决策。
之后几日,叶尚书暂且在太守府住了下来。
祝太守也松了口气,回到后宅时,祝老太夫人微颤颤过来了,喊了两声太守的名字。
祝老太夫人已经七十出头,算是高寿,但近几年身子骨已经每况愈下,这两年眼睛更是已经看不清,出门都得丫鬟扶着。
老太夫人也很担心灾民跟病患们的状况,如今整个饶州城都差不多知晓西南出现灾民,灾民中有人染上腹泻病,因为饶州城即便没有出现腹泻病,也在用杨县令给的法子来防护着。
饶州城的百姓们也都已经知道源宝镇的腹泻病患已经治愈,是祝太守贴了告示告知城中百姓,也是为了让百姓们安心。
所以祝老太夫人也很担心京城里派了的钦差大人不顾百姓跟灾民的死活。
这会儿听见外头传来儿子的脚步声,立刻让丫鬟搀扶着她出了房门。
祝太守急忙上前搀扶着老母亲,温声道:“娘,您怎地出来了,您在屋里好好歇息着。”
祝老太夫人担忧问,“文议,钦差大人可是来了,皇上打算如何安置这些灾民和腹泻病的病患?”
祝太守没有瞒着老娘,把事情同她说了说,祝老太夫人忍不住跺了跺拐杖,想骂新帝昏庸,又怕连累儿子,只得连叹几口气,“文议,你可万万不能做下此等糊涂之事,病患都已治愈,腹泻病也并无继续蔓延,当然不能去听皇上的话屠杀百姓灾民,这是要遭天谴的。”
“娘放心。”祝太守扶着老娘进屋,“儿子省得,钦差大人也是好人,并未逼着儿子去屠杀灾民,封锁村镇,还写了折子递回京城,事情应该有转圜的余地,所以娘别担心,只管养好身子,以后还不定还能寻到姐姐,娘跟姐姐还有见面的机会。”
祝老太夫人这一生就生了两个孩子,一儿一女。
儿子自然是祝太守,祝太守还有个姐姐,比祝太守大三岁多,年幼时,大概就是祝太守一岁多那会被拐子给拐走了。
祝家只是普通的市井门户,祝老太夫人那会又要照顾小的,家里也买不起丫鬟奴仆,祝太守的爹又在外赚银钱,那会儿祝太守的姐姐也就四五岁的模样,偶尔会在自家门前玩耍,结果那天就被拐子给抱走了,这也是祝老太夫人这辈子最大的遗憾,自从女儿被拐子抱走,祝老太夫人日日夜夜的哭,现在想起来,都还忍不住落泪,眼睛早就哭瞎了。
而祝太守自幼就被祝老太夫人叮嘱,希望他日后可以寻到祝家长姐。
祝大人把这事儿给放在心里头,也想着祝家普通门户想要寻人何其困难,所以他努力读书,科举中了进士后下放到地方上做县令,慢慢升迁到太守,这些年也一直打听长姐的下落,但是半点消息都没有。
祝老太夫人听闻儿子言,苦笑了声,“我怕是等不到那一日了。”
她自己的身体状况,她还是清楚的,已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至多半年罢了。
祝太守其实心里头也清楚得很,心中不免难受。
祝太守的那封书信三日后被送到京城进了宫,这会儿还在早朝,朝堂上的朝臣们正在为灾民跟瘟疫头疼着,有些朝臣上书皇上当初不该直接派人去屠杀灾民,应当先圈禁起来,寻了郎中太医去给腹泻病人治病,若实在无法控制住,再做其他打算不迟,哪有直接上来就屠杀灾民,不然也不会让灾民害怕,让他们四处逃窜,其他各地也出现腹泻病的情况。
现在又听闻有些灾民已经到了西南那边,朝臣越发心慌,西南是边陲,有重兵镇守着,就怕腹泻病也传到军营里,倒时整个军营都要不攻自破。
本身前几年大皇子领兵已经把西南边上的邘国给打得伤了元气,西南军营要真因为腹泻病沦陷,西南也会成为邘国的囊中之物,边陲都没了,邘国伤的元气也会恢复过来,只怕会继续起兵攻打大盛朝,倒是又该兵荒马乱世道大乱了。
朝臣们说不埋怨新帝,那是假的,都觉得新帝太过心狠手辣。
即便是已经对新帝俯首称臣的朝臣们,他们也更希望跟着的是个明君,当初先帝死得蹊跷,大皇子又直接被斩杀,都不给他们调查的机会新帝登上皇位,又杀了几个闹得最厉害的大臣们,他们这才不敢再说甚,只是就算后来新帝顺利登基,谏官们也一直责怪新帝流放皇族皇子公主和皇后,骂得还很难听,总之那段时间是闹得不可开交。
要不是灾民里出现了腹泻病,谏官们还能继续骂,当初骂的时候,朝臣们都能感觉新帝的焦躁,真真是深怕又把谏官们也给砍了。
现在出现腹泻病,看到新帝的处理手法,朝臣们也觉新帝不成,要是先帝或者大皇子,处理起来肯定不会闹成这样的。
就在这会儿,从饶州城送来的书信快马加鞭送进宫。
新帝立刻说,“赶紧呈上来给朕瞧瞧。”
内臣急忙从满头大汗的官兵手中接过密信,是饶州城的太守写来的,看完后,新帝有点不相信,腹泻病还能治好?莫不是饶州城太守为了功劳诓骗他的?
下面朝臣有些急了,“皇上,可是饶州城太守送来的密信,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