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丽脑海中灵光一闪。
反噬!
对。
余维枢说如果以纹身为媒介,给林诺下咒。
如果咒术被破,她就会有反噬。
可是,谁能破这个咒呢?
李朵丽打电话给余维枢,“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林诺的咒术破了?”
余维枢淡淡应道:“嗯。”
“你没有说!”
李朵丽凄厉的嘶吼,“你只是说会有反噬,你没有说是这样的反噬,我现在一下子变成了个老太婆,好像被偷走了二三十年的光阴!”
“这就是破咒的代价。”
余维枢玩弄着手里的红酒杯,“李朵丽,你可是想要伤害我最爱的女人,你觉得我会放过你吗?”
李朵丽愕然,“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余维枢轻飘飘的说道:“你下了咒,成了载体,如今咒破了,自然会有代价,这是你应得的。”
“不、不行,你必须帮我,你要让我恢复回原来的样子。”
“哦?凭什么?”
“如果你不帮我,我就立刻告诉诺诺,这一切的背后都是你做的,是你给她下的咒!想逼她离婚,想占有她。”
“她已经知道了。”
余维枢勾唇一笑,“而且她的咒就是我破的。”
“你——”
嘟嘟嘟。
李朵丽甚至来不及追问,电话就挂断了。
等她再打过去,她已经被拖进了黑名单。
她绝望的坐在椅子上。
怎、怎么可以这样?
余维枢不是最怕诺诺知道的吗?
为什么?
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该怎么办?
她这么老这么老,老到好像没几年好活了。
李朵丽疯狂的哭着。
她不知道啊。
她不知道反噬的代价这么严重。
如果她知道,她不会的。
她绝对不会这么做。
突然,手机响了。
李朵丽接通。
冯出才的震天吼从手机里传了出来,“你在干什么!为什么不在家好好带孩子!安安哭着跟我打电话说找不到你!”
“我病了…… ”
“病了就可以不照顾孩子吗?病了就可以休息吗?我们家是那么富贵的人家吗?你现在立刻给我回家!”
说完,电话挂断。
根本没有给她反驳的机会。
李朵丽无助的流着泪。
她的人生为什么这么悲惨。
到底为什么?
从出生开始,好像就被精确计算好了人生的每一步一样,然后她就这么一步步走到了如今这个悲惨的局面。
李朵丽打电话给邻居谎称病了,请邻居帮忙照顾一下安安。
然后她翻找通讯录,想找一个可以落脚的地方。
翻来翻去。
相熟的同学大部分各奔东西。
留在这个城市的就那么几个人,熟悉的只有林诺和徐珊珊。
同事?
那就更不用指望了。
亲人。
在这个城市没有亲人。
就算有,她又能指望她的父母什么呢?
诺诺已经知道她给她下咒的事情了。
她不可能再找诺诺了。
剩下的,只有姗姗。
李朵丽抱着最后一丝希望给徐珊珊发短信。
徐珊珊问了地址,直接下班,开车来了。
她怒气冲冲的下车,恨不得见到李朵丽的第一眼就抽她两巴掌。
李朵丽怎么能这么做?
给诺诺下咒。
她的良心喂狗了吗?
大学的时候,李朵丽哪次受了委屈,她和诺诺没给李朵丽出头?
李朵丽没钱吃饭,诺诺偷偷给她充饭卡。
李朵丽没钱买卫生巾,洗发水,沐浴露,诺诺每次大采购都买两份,说买一送一。
李朵丽面试,没化妆品没衣服,是诺诺给她的。
她是在是想不出来,要多么狼心狗肺才能给诺诺下咒,挑拨诺诺和周楚暮的关系,让他们夫妻相残。
徐珊珊踩着七厘米的高跟鞋,一脸怒容。
她环视了半天,连李朵丽的身影都没看到。
突然,她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一个老奶奶眼眶红红的看着她。
徐珊珊下意识的以为奶奶遇到困难了,伸手就去掏钱。
“姗姗,是我。”
老迈的声音。
徐珊珊迟疑的看着老奶奶,“你是?”
她们好像不认识吧。
李朵丽带着哭腔说道:“姗姗,是我,丽丽。”
徐姗姗睁大了眼睛,“你你你…… ”
她说话都结巴了。
看到徐珊珊的样子,李朵丽又流下了泪水,“真的是我,我无处可去了。”
回家,让冯出才看到,一定会离婚的。
她苦心经营这么久,忍了冯出才这么久。
就这么离婚,她不甘心。
明明来的时候恨不得来回抽李朵丽几巴掌,把她骂个狗血淋头,可是这会儿看李朵丽这么可怜,徐珊珊又心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