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身才是唯一在这场爱情中除了精神伤害而失去的人。
失去了丈夫,子女,身份,还有命。
然后还被诬陷为封建规矩的利益既得者与守护者,所有人都责备她不够大度,不够开明。
最可笑的就是这一点。
口口声声说原身是封建礼教的化身。
但是把这事移动到现代社会,也就是一个普通的中年男人和少女出轨的故事。
就算是现代,一男一女没有遇见心动的人,相亲结婚搭伙过日子,婚后男人说,老婆,我找到真爱了,咱们离婚吧。
但是,离婚你要净身出户,我不会给你一分补偿,我还要带走我们的儿子女儿。
你还必须大度宽容理解尊重祝福我和小三,否则你就是腐朽婚姻制度的利益既得者,是古板道德的守护者,是封建礼教的化身。
也就是古代社会,女人地位低,原身没有什么反抗的力量。
换了现在来这一套,直接撕到天昏地暗。
什么尊重祝福理解,不把你打残,弄到净身出户,臭名昭著,人人喊打喊杀,老死不相往来,都是原配善良到懦弱。
还有费尚徳,费海源口口声声说规矩禁锢了他们。
然而现在呢。
他们不也因为杜芷桃身份的变化而开始轻视她吗?
如果杜芷桃还是郡主,费尚徳就算被香迷了心,破格了一次,也绝对不敢有第二次。
如果杜芷桃还是郡主,费海源绝对不敢擅作主张向费老夫人开口要了杜芷桃。
明明心里是森严的等级划分认同着这个时代的规矩,却又口口声声批判原身这座封建腐朽规矩的化身。
双标到了极致。
回到将军府,林诺就去把一直被关着的费辛籽放了出来。
费辛籽好不容易得见自由,眼泪都快飙出来了。
然后林诺就当场给了她一个巨大的打击,“辛籽,娘最近考虑了很久。”
“嗯嗯。”
费辛籽期待的看着林诺。
林诺:“你说你要追求自由的爱情,但是你一个千金大小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确实也见不到几个男人,见不到男人,去哪里遇见爱情。”
费辛籽更期待了。
林诺继续说道:“这样吧,你以后就多替娘跑跑腿吧,多出去接触接触。”
“娘,你最好了。”
林诺微笑:“你现在就去徐家医馆,帮娘通知徐大夫一声,就说庆余斋来要当初杜县主郡主餐食的账,将军拿徐家医馆的铺面抵了,现在房契地契在庆余斋掌柜的手里,让他早做打算。庆余斋掌柜估计要卖了酒楼回乡了,如果有余钱,再借一点,可以把医馆店面盘下。”
“好的,娘,我这就去。”
现在只要能出门,让她干什么都行。
费辛籽兴高采烈的冲出了将军府。
宛如一只被放飞的鸟儿。
费辛籽来到徐家医馆将话传达,刚说了一半,卡住了。
徐家医馆给杜芷桃抵账了?
她的徐家医馆没了?
这可是她的嫁妆!
没有嫁妆她要怎么嫁人?
徐郝仁并不知道其中内情,但听话听一半也明白了,立刻感谢费辛籽。
费辛籽也没心思听了,拎着长裙一转身跳上马车又回了将军府。
“爹爹。”
她冲到书房。
书房没人。
费辛籽又找了一圈,还是没人。
她心底一沉,犹豫再三还是来到了杜芷桃的院子。
丫鬟都不在。
她敲门。
里面传来窸窸窣窣的的声音。
“谁啊?”
杜芷桃问。
费辛籽冷着脸说:“爹爹,我找你。”
杜芷桃慌了。
这话的意思不就是辛籽什么都知道了吗?
费尚徳让杜芷桃待在被子里面,自己穿好衣服出去。
虽然已经预料到了里面是什么情景,但是真的见到费尚徳从杜芷桃房内出来的那一刻,费辛籽还是感觉很失望。
她的爹爹。
她以前英明神武的爹爹。
如今变得,真的好恶心。
费辛籽问道:“爹爹,你把徐家医馆的铺面和地契给杜县主还债了?”
费尚徳看费辛籽一脸气愤,实在是不知道她在气愤些什么。
他说道:“还的是将军府的债。”
“那为什么用我的嫁妆?”
费尚徳更莫名其妙了,“徐家医馆什么时候成你的嫁妆了?”
“前年奶奶亲口说的。”
而且前世也确实是。
她是三品大臣的嫡女,嫁妆就两个铺面,现在还没了一个。
以后出嫁了,还不得被人笑死?
费尚徳厌烦的揉着太阳穴。
女人真的好烦。
心眼太小了。
林诺只知道计较那几两碎银。
杜芷桃进府后为了几个饭菜争吵。
现在费辛籽一个千金大小姐又为了一间店面跟他闹。
费尚徳强忍着快爆发的性子说道:“以后再给你划一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