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瑶的心越来越冷,她觉得自己就算给他再多时间,自己都未必能够听到他亲口说喜欢,未必能够让他爱上自己。
许是出发点不一样,她本以为鹤云行是喜欢她的,结果,没想到,这段时间,一直是她一个人在唱独角戏,在玩心动的游戏。
她的酒意在他黯然沉默的神情下,已经逐渐清醒了过来,因为醉酒放大的情绪,也渐渐冷静下来,眼泪已经缓缓收住。
“算了,一句喜欢都那么难说出口,我给再多的时间你或许都没用。”沈月瑶彻底失望了,语气平静:“鹤云行,我以后不会再问你了,你当我从来没提过这件事吧。”
生活总是这样,不能叫人处处满意。
她的人生里已经拥有太多,也不缺爱,鹤云行不肯给的话,就这样吧,她已经不想要了。
一旦真的动了放弃的念头,沈月瑶的心好像就好受了些许。
如果她不勉强从他那里得到爱情,两人之间的婚姻也算挺好。
鹤云行对她挺好,她自己过得自由自在,无拘无束。
是她太执念了。
哭过一顿后,现在又想通了,沈月瑶再躺回床上,闭上眼睛,缓了一下,很快就睡着了。
唯独坐在床边的鹤云行,呼吸浅浅,神色沉暗,很快,弥漫的黑暗将他笼罩,而后将其吞噬了那般。
压抑,痛苦地沉沦在深渊里,无人拯救,而唯一的稻草,已经放开他的手,将他抛弃。
鹤云行把婚纱照重新挂了起来,指腹轻轻戳在照片里,嘴角抿出一个小梨涡的女人脸上。
翌日,沈月瑶一觉起来,她头倒是不疼,外面阳光刺眼,她伸了伸懒腰,有点担心自己昨晚哭得太猛,今早起来眼睛会肿得特别难看。
鹤云行不在床上,昨晚好似也没睡床,因为,整张被子被她卷走,旁边的位置冰冰凉凉,没有一点温度。
沈月瑶心里更惦记自己的眼睛是不是肿得很难看,她掀开被子起身要去照镜子,目光一转,就看到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的鹤云行。
鹤云行的衣服还是昨日那一套,没有换,好似是坐了一夜。
“我没有不让你睡床。”
“是我的问题。”
沈月瑶哦了一声,扭头去了浴室,她的眼睛肿是肿了,不过没有肿得太难看,用冰敷消肿即可。
洗漱后,换了一身衣服,米白色毛衣,搭着休闲保暖的直筒棉裤,扎了一个马尾,神清气爽,一改昨晚哭得像小可怜的模样。
在她出来后,鹤云行的视线又落在她的身上,他发现,沈月瑶是不生气了,看他的眼神好像不一样了,已经少了那种亮晶晶的光彩。
意识到什么,鹤云行身上的气息更加压抑可怕。
外面传来佣人的声音:“大小姐,姑爷,起床吃早餐了。”
“知道了阿姨。”沈月瑶应一声,见鹤云行还是沉默地坐在沙发上,盯着她一言不发,红唇微微翕动:“你去洗漱换身衣服,我不想爸妈为我们的事担心。”
她的口吻里,藏着一丝的冷淡,很容易察觉。
她以往不会这样。
“好。”
鹤云行一一照办。
早饭结束后,鹤云行要飞回香港去,但沈月瑶不想回,她还不想每天面对鹤云行,她内心没那么快平复,还需要再好好调整一番。
但从今天开始,她才不想再为鹤云行伤心烦恼,不谈恋爱也是有不谈恋爱的好处。
做塑料夫妻其实也没什么,但一直这么下去,沈月瑶好像已经做不到了。
鹤云行没有说什么,介于手里的工作,他不得已回香港,还有后续出差的问题,他一直很忙,但于他而言,工作并没有沈月瑶重要。
回香港后,是李助理来机场接机的,鹤云行一看心情就不美丽。
李助理觉得,鹤云行去哄沈月瑶,却没有把人带回来,必然是根本问题压根没有解决。
鹤云行一夜未眠,头很疼,坐在车里,闭上眼睛,满脑子全是沈月瑶一直掉小珍珠,问他喜不喜欢她。
有人把喜欢常挂嘴边,有人深埋于心,有人爱不自知,也有……像他这种,无法宣之于口。
“查了没有,是谁放的热搜?”
“那个偷拍鹤总你私人行程的狗仔已经飞去国外,我们还在找他。”
对方提前跑路,肯定是收到了鹤云行要找他算账的消息,毕竟,这一次问题很严重。
“掘地三尺也要把他找出来。”鹤云行语气逐而冰冷。
“好的, 鹤总,还有个问题,梅女士在浅水湾买了一栋别墅,就在你跟太太住处对面。”
自从梅女士悄无声息回香港后,鹤云行就吩咐李助理派人盯着对方的一举一动,便得知她今天一大早做的匪夷所思的事。
李助理继续汇报:“鹤董已经知道梅女士回了香港,早上的时候已经把她叫回老宅,但梅女士坚决留下来,两人大吵一架,鹤董因为血压升高,头晕,喊了家庭医生。”
鹤云行道:“先回老宅再去公司。”
……
鹤老爷子身体没什么大碍,只是被气到了,这阵子是需要静养,千万不能动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