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吧?”
朱娘想了想也是。
若苏熙贵真有歹心,直接不给五千两银子就行,干嘛还要先买了地送来,再筹谋夺走呢?
朱浩道:“娘,今天我要早点回王府……之前已商量好跟世子一道学习,不能多陪你和姨娘了。”
朱娘点点头:“没事,用功读书比什么都重要。”
“嘿,其实娘啊,读书是否用功不重要,最重要的是跟兴王府打好关系……算了,现在跟你解释不清楚,等以后你就知道了,我现在已经找到窍门,只等跟着儿子一起飞黄腾达吧。”朱浩拿出孩子特有的带着童真的野心。
不过惹来朱娘一笑。
……
……
朱浩并不是急着回王府。
而是要去照顾自己的生意。
于三很早就通知他,已找了个外地戏班,愿意直接盘出来,让朱浩过去谈一谈。
既是谈生意,朱浩当然要拿出一定诚意,过了中午就与于三一起去见了住在城郊客栈的戏班东家,乃是个四十多岁的男子,看上去身上带着些许落寞的富贵气。
“浩哥儿……等会儿小的就称呼您东家……话说这李当家,以前也是大户人家,戏班子本是家养,谁知家道中落就把戏班子放到外面赚钱,可左演右演也赚不到什么钱,就想盘出来……”
于三又补充了一点情况,很快二人便跟李班主会面。
李班主没想到对方找个孩子来跟自己谈,见到朱浩后非常意外。
“这……”
李班主面色不善,差点拂袖离去。
于三道:“这是我们东家,别看年岁小,有官家背景,腰缠万贯呢。”
李班主脸上露出不屑的笑容。
拿我开涮呢?
一个熊孩子,腰缠万贯?
那是他自己的钱吗?
朱浩笑道:“别听小三哥胡说八道,不过是做点小本生意……李当家是吧?谈谈交易细节吧……虽然我没太多钱,但书场是我抽空开的,让于掌柜帮我看着,现在要买个完全属于自己的戏班子,唱自家写的戏。”
李班主面带傲色:“唱自家戏?无知,还是狂妄?”
朱浩并不愠恼,笑嘻嘻道:“小地方的人,就当是狂妄无知兼而有之吧,价钱最重要不是吗?于掌柜,先给他看看订金。”
随着朱浩话音落下,于三马上把带来的木匣打开。
里面是朱浩这几个月赚的家当的一部分,上来就有五十两。
李班主眼睛都看直了。
年岁小,但架不住出手阔绰……这可比别的跟他谈生意的人要实在得多。
“这怎么好意思……”
李班主说着就要伸手去拿木匣。
于三喝道:“李当家你这是何意?”
李班主不解:“不说是订金吗?”
于三道:“那只是客气的说法……就算是订金,你是不是也先把契约什么的先拿出来?卖身契总该有吧?戏子的乐籍没问题吧?当我们没跟戏班子接触过还是怎么着?”
李班主这才收起倨傲之色,从一旁拿起个包袱,打开后里面是油纸包,再里面便是厚厚一叠契约。
“都是乐户,咱戏班子有几人签订了卖身契,其余则不是,相当于长工契,戏班里女眷多成家,别惦记人家身子……但若只是让陪酒,唱个清曲,也不是不可,‘男记四十大曲,女记小令三千’,各有所长。
“连同乐师在内一共十六个人,契约最长者十六年,最短者一年,到时可自由脱离戏班,不得约束……但若其没有出路,也可续约……”
李班主说这些话时,就像是要把自己珍藏已久的宝贝让给他人,脸上多有不舍。
总结起来。
戏班子十六个人,都是乐籍,有男有女,分俊丑。
在大明,乐籍是一个特殊的群体,属贱籍的一种,世袭,良贱不得通婚,意味着乐籍男只能娶乐籍女,无科举权,只能世代以声色娱人。
俊俏女戏子的契约最值钱,这种契约约定未来几年只给戏班打工,相当于长约,本身并不是卖身契,没法拿着契约直接把人卖到秦楼楚馆。
等于是卖艺不卖身!
但真有那有权有势之人听弹唱,非要在声艺外强占美色,她们多半不敢去官府申告,只能吃哑巴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