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耶!”
朱三非常兴奋。
出城抓兔子,找块空地蹴鞠,再看看外面的田野风景,如果再能打猎的话……那简直是梦寐以求的生活。
……
……
袁宗皋走在前面,带着公孙衣和两个孩子出来。
“两位王子,你们先回去上课,老夫有话跟你们先生说。”袁宗皋先把两个小的打发走。
“是!”
朱三和朱四一溜烟跑了。
公孙衣心中稍带忐忑,生怕袁宗皋详细问询他教学进度,如果被问及学生的学业情况,他不知该怎么回答,难道自己要告诉袁宗皋,其实我没教到那么深入的地步,两位王子是无师自通?
“凤元啊,你对朱浩怎么看?”
袁宗皋上来的第一个问题,就让公孙衣摸不着头脑。
公孙衣迟疑之后,才回道:“很聪慧。”
袁宗皋笑道:“你也察觉到了?你或许不知,他是名满天下的唐寅的弟子,能得唐寅欣赏,你应该能猜到他有几分才华吧?”
“啊?”
公孙衣着实吃了一惊。
对于一个读书人,尤其是考中秀才的人来说,当然知道唐寅的大名。
虽然唐寅没有做过官,但其自身经历以及在诗画方面的造诣,足以堪称江南文人代表,这样的人注定会名留史册。
相比唐寅那样辉煌耀眼的文坛明星,自己就是读书人中微不足道的尘埃。
朱浩是唐寅的弟子?
听着怎么这么玄乎呢?
袁宗皋道:“唐寅的才学,的确天下无双,可惜他仕途无望……或正因如此,他在教书育人方面也卓有建树。”
公孙衣又是一头雾水。
旁人提到唐寅,都说唐寅诗画造诣举世无双,或者说他的书法、撰文水平有多高,你袁长史却称赞唐寅教书育人方面很有建树?
这说法真是新鲜,是你见识过他高超的授徒技艺不成?
“老夫也听过朱浩给两位王子上课,他所讲乃是唐寅教给他的,不一般哪,如果有闲暇,你也可以听听……”
袁宗皋说到这里,算是为公孙衣释疑。
原来不是我教得好,也不是两个王子无师自通,更不是有人提前泄露考题,而是因为他们背后有朱浩这位“名师”指导,难怪两个王子答题能超纲。
技不如人,真就是技不如人呐。
“对了凤元,最近……可有什么人找过你?”袁宗皋又有意无意提了一句。
“嗯?”
公孙衣一头雾水。
他发现以自己的智商,在王府里要混下去,的确不太容易。
袁宗皋笑道:“老夫要问的,是有没有陌生人找过你,跟你提到有关你在王府中做事,试图收买拉拢你?”
之前那些话,只是袁宗皋的预热罢了,这才是袁宗皋找公孙衣的真正目的。
但以公孙衣的脑袋瓜,不会思忖到这一层。
“未曾。”
公孙衣仔细思索后,笃定地回答。
最近有陌生人找自己?
为什么找自己?
涉及到兴王府?
想找我打探王府的消息?
袁宗皋道:“没有最好,你也知道如今兴王府在大明地位如何,就怕有心人会针对王府……若有什么人找你,哪怕是官府中人,你也要如实相告,可莫要辜负老夫在兴王面前对你一番保举。”
“是,是。”
既然袁宗皋提到保举之事,公孙衣赶紧向袁宗皋行礼,表现出足够的尊重。
其实王府选拔临时教习时,有不少备选人,公孙衣也知自己资历尚浅,根本没资格教导兴王世子,但就是袁宗皋觉得他年轻有潜力,甚至觉得他以后能考中举人乃至进士,前途似锦,才会选定他。
这是公开的说法,暗地里情况如何……公孙衣想不出来也不会去想。
“好好教。”
袁宗皋笑眯眯的,好似对公孙衣非常欣赏,“等下次学使来到长寿,老夫或会安排让他见你一面,亲自考考你的学问。”
公孙衣一听,近乎是感激涕零。
这种保举,可非一般的保了,那关乎他公孙衣以后在县儒学署的地位,以及将来是否能考中举人。
他心里在想,相师说我二十岁以后会走狗屎运,诚不欺吾,真是遇到贵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