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官吏顿时交头接耳,有人细声说道:“这小子哪里来的?这么不知死活?”
“估摸着是哪家公子?”
“此人背景我调查过,没有任何踪迹,掩盖的太过干净,恐有背景,不一定是无知小儿啊。”
“确实,不然谁能拿得出这个价钱。”
众人话语吵杂,正座的短须男子喝道:“好了。”顿时众人安静,短须男子起身,两旁官吏也站了起来,上座两人,一人拱手说道:“杜大人,我家爷出价四十万两以取这璃州知府一职。”另一人说道:“四十万就想拿下?怎么,九爷府里是缺钱了吗?杜大人,三爷的话也说到明面上了,出价四十五万,您看着办吧。”
巡抚杜亦禅,左右一瞧,有些为难,转身坐在椅子上品了一口茶,看向堂中少年,问道:“你,就没什么想说的吗?”
玉真也是看的明白,这是两家党派来争夺职缺,一边什么九爷,一边什么三爷,也难怪当初那卖官登记的四人会那么说,这下是终于明白了,这璃州恐怕是出了什么乱子,倒了一片官吏,所以才空缺出来,其中牵涉了朝廷党派斗争。
想到这里玉真有了退意,涉身进入泥潭对他来说也是麻烦事,但金万贯已拿下县令职位,自己若离开,他恐怕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要么以手段庇佑,要么只能拿下知府职位去会会那些人,想了一会,倒也想过一把官瘾。
故作担忧,拱手说道:“此事若能用钱解决,那小子便不会退缩,但...”看了看左右,继续说道:“两家来历是小子无法比拟的,怕没有性命上任啊。”杜亦禅闻言点了点头,说道:“嗯,眼光深远凌厉,着实不像少年呐。”
“杜大人,你什么意思?”见杜亦禅夸赞玉真,两人有些坐不住了。还没等两人追问,杜亦禅是突然从袖子中掏出一卷黄布,喊道:“玉真接旨。”
此话一出,堂中之人顿时大惊,纷纷下跪,就连还是庶民的金万贯也是吓的立即跪下,天子圣旨他在戏文中听过,这还是第一次当面见到,跪下之后也不敢抬头,而玉真闻言依然站的笔直,他不想跪这所谓的天子,且对着圣旨感到怪异。
好似都在掌握之中一般,杜亦禅点头说道:“准玉真不跪。”摊开圣旨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璃州知府有缺,命通州齐县玉氏玉真接任璃州知府一职,朕念其年少,着江州丰县县令李树帜为通判辅佐,即刻上任,钦此!”
所有人都处在震惊之中,玉真亦是满头疑问,这皇帝连他来处的齐城县都知道,看来是查探过背景了,而且派来一个闻所未闻的人辅佐,想必被人当了棋子。
玉真微微一笑,他突然起了兴致,就欣然接受了,也想看看事态的发展能到什么地步,反正他只是在体验人生,家中护卫独步天下,只要保护好女儿,便没有任何破绽,伸手举起,按自己印象中的样子说道:“草民接旨!”
这一下所有人都闭嘴了,有皇上圣旨,便是钦差奉命上任,什么这个爷那个爷的都不好使。霎时那些官吏对那杜亦禅都没好脸色,甩着袖子愤然离去,金万贯颤巍起身,看着玉真是无比羡慕,而玉真现在拿着圣旨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杜亦禅见样嘿嘿一笑,说道:“钦差大人,坐下一叙?”玉真没有拒绝,直接坐到了上位,问道:“杜?杜大人?”杜亦禅笑道:“本官名叫杜亦禅,钦差大人想必此时有诸多疑问,且听我细细道来。”对门外一喊:“上茶!”
“现在得称你一声玉大人了,想必玉大人也想的清楚,此次璃州知府的空缺,乃是一桩九王爷与三王爷之间而引起的贪墨案,牵涉众多,皇上也有难处,不好直接下手,只能从这职缺处打入璃州官场,之后的事情,就看玉大人的了。”
“我不过初来通州,皇上是怎么知道我的,还委以重任。”杜亦禅说道:“你打开圣旨看看。”玉真闻言愣了一下,摊开圣旨是发现其中没有一个字,当即明白,对那皇上的智慧感到钦佩。不管来人是谁,只能赌一把,先把那位置揽下来,所以才来了个什么李树帜辅佐,摆明那人才是正主。
玉真收起圣旨说道:“这对我,有什么好处吗?”
“一任知府算不算好处?再说了,这是为皇上办事,办的好了,奖赏自然少不了你。”
“那要是办不好...就是我自个儿的事了。”杜亦禅含笑点头道:“你是个人才,我调查过你,来历不明,在齐城县行商起家,开办学堂,做了不少善事,当是个信得过的人,所以我才与你说这么多。”
金万贯在一旁是听的傻了,他本是想随便捞个官做过过瘾,但这两人好似在谈论什么大事,杜亦禅把金万贯当作玉真的人,所以没有见外,在堂中和玉真聊了半个时辰,交代了不少事,最后拿出了一盘金元宝,说道:“我知道玉大人不缺钱,可这也是皇上吩咐的,算是给玉大人上任路上打点。”
玉真没有拒绝,大方接过,随后问道:“那位叫李树帜的呢?不与我同行吗?”
“他得从江州丰县出发,届时会在璃州相见的。”
三人起身,杜亦禅将上任文书,交给了二人,金万贯是抱着一大包东西,而玉真因为没有合适的官服,需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