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是卫萱到来,行至门前有礼,见玉真出来,退了三步躬身。
“我见你识字,让你进院中为舍弟伴读,你可愿意?”
“是我的荣幸。”
玉真应下,卫萱唤来福生交谈,玉真便跟随卫萱进了另一处小院,院中山石小池,古亭木桥,景致搭建精美,本以为是姑娘闺房,未曾想却是一位半大小子。
三人近了门房扣响,旋即从中打开,显出少年模样。
“大姐。”
“他叫玉真,是我为你寻的伴读,今后随你入学堂左右。”
这是卫萱三弟,名叫卫正,年仅十岁,在一处私塾学堂上学,习惯独身,见到大姐卫萱如此,虽有些抗拒,但也没有明言,请了二人入室。
年岁不大倒是懂礼,给二人递了茶水,让玉真颇有好感,看来这卫府家教不错。
“大姐,你且去忙吧,我会好好上学,早日成为男儿,为家中分忧。”
“你向来懂事,姐姐未有担忧,那我走了。”
懂事二字瞬间刺痛了卫正的心,身躯一抖,有些难过,待卫萱离去,关了房门,看了两眼玉真也不言语,就走到课桌前,拿起毛笔,翻阅书籍埋头学习。
这日天阴,靠着天光映入,端坐在窗前埋头,玉真则占立一旁,卫正有不识得的字就偏头询问,玉真才回话解释,如此一问一答。
看向窗外,冷风拂过枝叶飒飒,已过了两个时辰,玉真见其学习刻苦,本不想打扰,还是开了口说道:“你已学了很久,休息放松一会吧。”
卫正闻言自是明白,刚刚松手轻心,又是再次握紧笔杆。
“天色尚早,需更加努力。”
他年纪不大,这番回话,让玉真有些惊讶与不解,但还是问出了口。
“卫府家业不小,你该是玩闹的年纪,却这般心思,不知可否详解一二?”
问到此处,卫正有些发怒,转身对玉真吼道:“你是外人,你懂什么!”玉真自是不解,也低了头,摆低姿态,卫正回身却露了泣声,泪水滴到书页,模糊了双眼,拿笔的手都有些颤抖。
这让玉真更是疑惑,没有追问,想等他情绪稳定,只见卫正停下了手,缓缓开口。
“因为我,大姐被迫要出嫁,嫁给任家那个混蛋!”
话中充满怒意与不甘,其中必有曲折,但其已愿意开口,那玉真是追问而下,卫正也道出一段故事。
半月前,他在学堂与任家一位同岁的公子照常上课,课间之时任家公子向来高傲,出言侮辱,顿时起了口角,二人大打出手,来人阻止晚了一步,只见卫正手中一颗鲜红石块,地上躺了一人抽搐数息便没了响动。
任家公子被卫正失手打死,随后被告上公堂,以杀人偿命之由下了大狱,卫家自然不甘,但这命案也确实坐实,只得委身与任家私谈。
任家在城中不比卫家,便是狮子开口,要了半数家产,卫路明心身一抖,很是气愤,旋即任家大公子开口,他看上了卫家大小姐卫萱,以此为由求亲。
卫路明自是不允,回了府中,与卫萱谈起此事,听得可救下弟弟,直言应下,让卫路明都为之一惊,他向来爱子如命,且膝下儿女仅有卫正一个儿子,将来自是要继承家业,牺牲大女儿似乎也能接受许多,做了一番思想斗争就应下了。
两家再次会面,卫萱也在现场,与任大公子见了面,其年岁二十出头,大了几岁,模样也不是很差,但这种情势之下让卫萱提不起好感,反而有些厌恶。
见到卫萱之时,任大公子便双眼露色,口角滴水,形象一落千丈。
交谈之后,事情应了下来,签了契约,倒是没有想到,任家还请了县令作证,只见那二人有些阴笑,其中恐有阴谋,但契约立下,已没有了反悔的余地。
次日一早,任家撤了告诉,卫正无罪释放,看热闹之人也都心知肚明,看来是两家私下达成了协议,随后抱着吃瓜的心态看戏。
就此一事,卫正本是以任家小公子有错在先,拒不承认,但如今过了半月,也反省了自身,所以鲜少去学堂了,都是在家做业,偶尔去一次请教老师。
明白了事情原委,玉真没有过多情绪波动,不想多管这种凡尘俗事,一切随缘便可。
站在一旁没有继续说话,卫正吐露了心声也放松了许多,擦干泪水后继续埋头苦读。
房中有一个小炉,在烧着热水,玉真靠近,意识探入空间,从果地中一块小田地摘取了一把茶叶,这是他曾经品尝过灵茶后自己种的一小片,虽然没有炒制,生的茶叶亦是香气扑鼻,且蕴含的灵气可以抹掉生茶的弊端,也能强身健体,提神醒脑。
片刻就已泡了一壶,房中弥漫一股清香,卫正回眸瞧了瞧问道:“这是什么茶?”。
“自是香茶。”
端了一盏放到课桌,卫正揭开盖子细微嗅了一下,用嘴微微品了一口,还有些烫嘴,一股暖流入喉在腹部化开,顿时在阴冷的天气身躯暖和了起来,精神一振,感觉瞬间精神了不少,双手一抬吼了一声,学习的更加专注了。
玉真回到屋中饭桌处,坐在椅子上也倒上一杯,慢悠悠的品着,味道确实比凡茶好了太多,没有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