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温书表情变得有些古怪。
本以为这家伙是跑来要钱的,结果现在竟然说帮他解决问题。
解决问题,他能解决什么问题。
虽然方正一赚银子的手段多样,堪称天马行空。
但户部掌管的是国家大事,不是商人做生意。
一旦稍有动作,就是惊天动地,影响格局。
见许温书一言不发,方正一又问了一句:“许大人不想听那我就先走了?”
说完,作势欲走。
许温书赶忙拉住他道:“侯爷留步。”
管他是干嘛的?只要不是要钱的怎么都行,不妨听一听,万一他能创造奇迹呢?
方正一脑子跟正常人不太一样,搞出怪事也不是一回两回了!
“既然侯爷都热心来了,老夫若不听一听,有违待客之道啊。”
方正一笑笑,施施然走回原位。
“好,既然许大人愿意听我胡侃,那我就简单讲一讲。”
许温书连忙坐在他身旁,眨巴着眼睛。
方正一道:“户部当下为难无非是巨大开支的项目比之以往多了许多,而收入依旧是以农税为主,虽然多了东西海上贸易,商税也在提升但是相比支出的增长还是远远不足,对吧?”
“对,没错。”
方正一轻轻啜了口茶水:“许大人,这说明什么?火车火器带来的改变是前所未有的,所以我们用的办法自然不能沿用前人的老办法解决现在新问题。”
“朝廷一不能轻易加税,二想节流又不可行,开源节流都走不通,那就唯有一个办法....”方正一说完又饮了口茶水。
许温书急了:“我说侯爷,你就那么渴吗?能不能别卖关子了!”
方正一笑呵呵放下茶盏:“简单来说,就是拿别人的钱办自己的事。”
“什..什么意思?你说朝廷要解决的事,不用朝廷的钱,而是用别人的钱?”许温书大为疑惑。
“不错,就是去搞别人手里的钱。你想想我大景有多少民间巨富又有多少百姓,如果能利用他们手里的银子,将来你这户部还会愁没钱么?”
许温书一听这话,神色突然平淡了:“我说侯爷,你大晚上不是来调侃老夫的吧?我倒是想,可怎么可能,现在谁都知道国家富裕,我能上书朝廷厚着脸皮去募捐?”
许温书心下鄙夷。
还以为什么奇思妙想,结果就说了一通话,从富户百姓手里抠银子,还不如从皇帝内帑里抠银子来的方便。
不料方正一轻摆右手:“募捐?募捐能解决什么问题。咱们要找的是长久的解决之道!”
“人嘛,都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若是让他出钱为朝廷为其他百姓办事,哪怕是那些舌灿莲花的读书人,心里也是千百个不愿意。”
“所以,我们要解决的问题,就是化公利为私利!要让他们知道自己帮朝廷办事有好处拿!”
“此言何解?”许温书表情再度严肃。
“你可听过京中最近新兴起的交易所?”方正一问。
许温书皱眉道:“好像在哪听过一耳朵,这是干什么的?”
“说白了就是民间商贾组成的一个组织,他们在交易所以股票的形式售卖各家生意的股份。百姓卖了股票,期望着所买的生意产生利润,赢取分红,或是期待股价上涨卖出股票,赚得差价。”
“而那些商家则是拿了售卖股票的银子,去继续开拓生意,这就是合则两利!”方正一说完,用食指用力点了一下桌子。
噔的一声。
仿佛一道闪电划过许温书脑中!
化公利为私利,原来是这么个化法!
许温书脸色大变:“你的意思是,朝廷也使用这交易所的方法,将铁路火车变成股票,然后在市面上售卖筹得银两?”
“聪明,许大人一点就透!”方正一拍手称赞道。
“不行不行...这火车铁路乃是国家重器岂可置于百姓之手?而且你想过没有,若是股价动荡,百姓买赔了,那会产生怎样的影响,朝廷颜面何在啊?”许温书警惕道。
不得不说,方正一的提议让他异常心动,但是下一刻无数问题便涌上心头。
在朝廷里做事,事情成与不成还在两说之间,但是出错那是万万不能的!
这种情况方正一也有所预料。
他淡然道:“许大人,想做大事总要拿出一些魄力才是。再者说,我大景所有的开支哪一项不是为国为民呢?什么叫不可置于百姓之手?朝廷的钱就是他们交的税,说白了是百姓在养着朝廷,而当下取之于民用之于民,简直再合适不过了。”
许温书眉头紧皱,缓缓摇头:“不,这太疯狂了,从来没人干过这样的事。”
方正一嘴角勾勒:“在我之前也无火车,我若说车可以自己跑,世人会皆以为我是疯子,可如今呢已经证明了一切。”
“不管怎样,这是一条值得尝试的新路。朝廷有了全新的思路,调动更大的资源去解决问题,总归是好事。”
“许大人,你试想一下。将来户部绝大部分大型工事的重要开支都可以通过民财来解决,而户部只要调动小小的资源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