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帝也恍然明白过来,伸出手笑着指了指方正一。
还得是你啊!
纸花炮放完,原本放炮的衙差纷纷跑进书院内。
少顷便又排着队跑了出来,只不过这次手上多了一捧极长的红色绸缎。
绸缎中央结了一个大红花,看起来格外喜庆。
最前排的两人则是一人捧着一个托盘。
景帝问道:“这是什么?”
杨风帆解释道:“陛下这叫剪彩,这是本县新出现的讨彩头的形式,上面已经给您备好了剪刀,您直接从中剪断即可。”
景帝恍然大悟,然后迈步向前。
方正一笑了笑。
这剪彩仪式这个世界还没有,他隐约记得这个玩法还是从欧洲那边兴起的。
不知道在大景能不能流行开来。
群臣伴着景帝走上台阶,景帝拿过托盘中的剪刀。
毫无仪式感的咔嚓一刀,剪断了红绸。
紧接着杨风帆高喊:“请陛下揭红!”
此刻早已有衙差将盖在牌匾上的红布的布头用杆子挑下。
将红布送入景帝手中,景帝又随手一扯。
红布飘忽而下,露出了后面恩情学堂四个大字。
至此,礼仪结束。
“啪啪啪”方正一咧着嘴开始带头鼓掌,他这么一带动,群臣也都开始纷纷鼓掌。
可惜呀,都把百姓撵走了,气氛实在差点意思。
方正一暗中咂咂嘴。
不过景帝倒是十分高兴,剪彩揭红都结束了,身边却还有一个差役捧着笔墨。
“这笔墨是...”
“陛下您瞧,学堂门口的牌匾还没有题字,还请陛下御笔亲题!学堂中的学子若是知道,这牌匾乃是陛下亲笔所留,将来必定奋发图强!”杨风帆喜道。
“也好。”景帝笑笑提起毛笔,蘸了蘸墨水,刚要下笔题字,忽然顿住了。
回头竟看向方正一,道:“正一,你一向文采斐然,既然平万县有今日的繁荣与你桃源县分不开关系,那这个字写什么就由你来决定。”
“啊?”方正一傻了眼。
怎么又来这出!我都不卖学霸人设了!
群臣都期待的看向方正一。
这家伙虽然嘴上不着四六吧...但是论起诗词,那是真滴牛批。
大家都福气,甚至还有人在家中暗暗揣摩。
尤其是他还有不少残诗残词...这补全方正一的残词,可是某些上流小圈层的独特爱好。
虽然大家明着都不说。
方正一闭目狂想。
飞流直下三千尺...大漠孤烟直..春蚕到死丝方尽....
嘶,只有两句,凭他的储备还是能应付上的!
以前用过的肯定不能再用否则不是露怯了么?
写点啥呢?
景帝等人倒也没催。
心知这绝好的诗句需要灵感跟时间来酝酿,一会儿方正一肯定有惊人之作。
等了五分钟,方正一双目一睁,拍手道:“有了!”
“快说!”景帝兴味盎然的道。
“苟利国家生死以...家族传承吾辈责。”
众人细细品味。
上半句挺好,但是下半句可就差着意思了...
方公子摇头晃脑:“陛下,臣这两句既又大家又有小家,正好激励学子。”
“实不相瞒,这句话臣每天都会在心里反复,想来用到这里正合适不过,不知陛下以为如何?”
“也好。”
景帝点头,没有多说什么,直接在左右牌匾上挥毫写下。
待写完,再次一片掌声响起。
杨风帆伸手躬身:“请陛下入内检视。”
景帝迈步走入学堂中,群臣紧随而入。
虽名为学堂,但是这面积已经不逊于许多大型书院。
学堂内的设施是极为完善的,毕竟都是为一些小小少年准备的学堂。
许多家长无心照看,在这里一待便是一天。
所以花园,操场,食堂,书馆,校舍无所不包。
甚至还流出了商贾在校内经商的档位。
每一处建筑,桌椅都是簇新的,虽然用的不是什么名贵材料,但是一丝一毫之地也觉不含糊。
这一逛,就逛了一个时辰。
景帝不停发问,杨风帆也是一直在回答。
直到最后走出学堂外,景帝感慨道:“果真是用心良苦,不知修建这学堂耗费了多少银两?”
杨风帆道:“这地是县里的地,不过用的材料都绝对扎实耐用,所以修建学堂的费用总共耗费了一万七千两之多。”
许温书问道:“光修建一所学堂便花费如此之巨,那么去岁的岁入平万县到底是多少?为何没有及时上报。”
杨风帆思忖道:“下官未能及时上报也是心有苦衷。”
“诸位有所不知,自从平万县商贾海量涌入之后,这税收的重点就已经由田税转为了商税,田税好收可商税终归是有些麻烦,商贾人多复杂,每家每户账期还都有不同。”
“下官若是赶在他们清账之前收税,恐引起恐慌,另一方面许多人其实家底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