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如水,繁星满天。
街面上已经无人,只有方正一跟沈义二人走着。
沈义也不知方正一将他单独叫出来有何安排,不过刚看完激情演讲此时心情还微微有些激动。
直到走了几分钟,等他彻底冷静下来,方正一才开口。
“沈义,我这里有个外任的路子,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去?”
沈义道:“既然是大人安排,沈义不敢推辞。”
方正一笑着摇头:“别说这样的话,我给你选的路未必是你喜欢的。如果你留在京城内说不定将来前途一片大好,你就不怕我将你耽误了?”
沈义略一思索道:“不怕,大人从来都是为我们着想,您的人品我们也都看在眼里。”
方正一站定脚步,看向沈义。
他对沈义印象还是十分良好,踏实肯干急公好义。
有点自己的风采,最重要的是有牛马精神。
“好,既然你信我那就一切依我安排。我这次外出去到一个地方名为鱼定城,你就去鱼定城办差。官职不会太高比不了留京,但我保你生活上不会有任何问题。”
“其实就算没有您指点,沈义也想选一贫困之地去办差,我想为百姓做些事,但又觉得留在京城未必能做太多事。束手束脚反倒不如做记者。”沈义道。
“不知大人为何让我去鱼定城,有何安排?”沈义又问道。
方正一笑笑:“没什么,到了那边不会有苦差事。我临走前让人帮我安排造船,你只要负责一件事,替我监工。”
“生活上我会找人照顾你,到了那边你也不必有什么顾忌。”
“造船?”沈义惊讶道:“大人为何要造船?”
“关于吴王的事你听说过么?”
“有一些消息,听太子提起过,吴王似乎..造反了?”
方正一背着手继续走了起来,边走边道:“嗯,既然你知道也没什么可隐瞒的了。涉及到皇家密辛,你不要与外人言。”
“吴王乘船逃亡海外,朝廷要派人追拿,我大景只重步卒不重水兵,我看依朝廷目前的水军是无能为力的。”
“除此之外,海外还有很多我们尚未了解的国家,这些都需要航船去探索。”
“我离开鱼定城走的匆忙,留下的那些人我也不太放心,你是个做实事的人,有你看着我才安心。”
“还有一些事我忘了交代他们,吴王逃的匆忙,八成没来得及与之前互通有无的番邦联系,你如果在港口发现外邦人,一定要将船货人全部扣押,再命人押送进京!”
沈义迟疑的问道:“听大人的语气...似乎对外邦人很看重?大景与南洋一些国家也有朝贡往来,海外的蛮夷之地很重要么?”
方正一笑了,笑容很无奈。
大概这就是时代的局限性,由于政治上的早熟大景或许是当世最强的国家,无论从文化上还是技术上。
可是随之而来的便是自大轻视,未雨绸缪总是没错的。
“沈义,这世界有多大,海外有多少国家没人知道。北戎不算是蛮夷么?他依然是我大景的眼中钉。”
“对大景来说当下最为重要的是开阔眼界,学我们从未学过的,见我们从未见过的。”
“难道海外就没有圣人么?一味地自大毫无益处,我们要奉行的是拿来主义。”
“拿来主义?”沈义问。
方正一点头:“嗯,好的东西我们就吸收学习,其余的一概不管,就这么简单。”
说着他拍了拍沈义的肩膀:“不必想那么多,去做就是了,跟着我你就走进了历史!”
方正一心里不免也有些得意。
上辈子一看新闻,电视上动不动就被歪果仁卡脖子,被欺负了又把老祖宗搬出来说事儿。
什么根子都在东方,西方都是伪史之类的屁话,阿Q精神倒是挺足,但是解决不了问题有个屁用。
总不能事事都把老祖宗抬出来装点门面吧,祖上是阔过,但天天显摆就变了味了。
如今做了这么多也算是未雨绸缪,利国利民了。
沈义点头道:“我懂了方大人,等我到了鱼定城按你说的办,可是上官...”
“你上面没人,我还有几分薄面,拿着我的书信去没人敢为难你。对了,负责造船的乃是楚家,他们对我有些恩情,你顺便替我照顾一下。”
“嗯。”
沈义答应了一声,随后就陷入沉默,似有心事一般的走着,不再多发一言。
方正一看着他心事重重的样子,不由得问道:“怎么?你是不愿意去,还是有别的想法,你放心我不会强求。”
沈义表情显得多了几分为难,几分纠结。
想了好一会儿才道:“大人误会了,我不是不想去。可是...我想做官更想为一方百姓做些事,只是监工造船,生活上又有人照顾,心里总是有些不甘。”
“哦,原来如此。这没什么问题,你要不怕吃苦那就放手去做,留几个得力的人看着就好了。”
不愧是报社的金牌记者,外加最高学历,方正一在这一刻对他也不免肃然起敬。
这种实干型人才,如果只监工造船确实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