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番风波,京城已经重新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李元照也一如往昔逐渐开始繁忙起来。
东郊的一期玻璃大棚早已建设完成,反季节蔬菜也种了出来。
上市后,这里面当然也少不了李元照的一番努力。
自然是按着方正一的套路照猫画虎,有样学样!
对外宣称是什么回春菜,再借由报社之手开始大加宣传。
对于这种稀罕玩意京中贵人自然也是眼馋的很,哪怕是以普通蔬菜贵许多的价格也被抢购一空。
不过数量有限倒是谈不上赚了多少银子,只能说是小试牛刀。
除了东郊,李元照去的最多的地方便是半山纺织厂。
随着其他家布商逐渐开始有了自己的纺织机,半山纺织厂倒不似冬衣急缺时期工作那么赶了。
不过由于是李妙菡在亲自过问,李元照还是多了几分上心。
隔三差五的生产记录跟账目都是他亲自送到的鸣鸾殿。
年轻人总是精力无限,他倒也不嫌麻烦,都是亲力亲为。
时间长了,办事也多了几分老道干练。
这一日也不例外,李元照在纺织厂取了生产记录跟账目之后便匆匆赶往鸣鸾殿。
他的脚步刚跨到殿内,突然耳边传来一道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动作不由得一滞。
随后小心翼翼的向里走去。
没走两步忽然站定,目光呆滞的看向前方。
只见李妙菡正摆弄着一台纺织机,不熟练的操作着,身边还有两三侍女辅助。
李妙菡的动作颇为笨拙,但是态度却极其认真,就连李元照走到身边也未发现。
摆弄了一会儿似乎是找到门路了,李妙菡开始坐在椅子上,有节奏的操作了起来。
李元照也不说话,就静静的站在她背后观看,直到李妙菡织出了短短的一截布,额头已经为微微见汗露出笑容时才开口道:“妙菡,你怎么把纺织机弄到宫里了?”
李妙菡原本还沉浸在初次成功的喜悦之中,听到有声音才慌张回头。
一见是李元照便松了口气:“皇兄,你走路怎么没声音的?”
“这纺织机是我托郭公公昨日帮我弄来的,我想着总是在安排纺织厂,但是又没有亲身试过,所以弄了一台想试一试,这样也可以了解女工们平日里具体如何工作。”
“嗯,不过现在看来好像也并不是很难。”
李妙菡的脸上闪过一道骄傲的笑容。
“呵呵,是啊!简单的很,猪要是长手都能织布。”李元照笑呵呵的将生产记录跟账目放在了纺织机上,接着说道:“这玩意我看一眼就懂了!还用的着把他搬宫里来?”
李妙菡闻言表情顿时凝固,随后气道:“你来干什么?赶紧走!”
李元照撇撇嘴,一脸神秘的道:“嗨!我有老方的消息想来告诉你一声的,你不让我留那我走了。”
说罢,抬脚转身便走。
“别走!”李妙菡攥着衣角慌忙的喊了一声,看向李元照的目光多了几分紧张。
“有什么消息,快说!”
果然啊!狗日的老方果然骗了咱妹子!这个臭不要脸的东西,总感觉他跟他下面的丫鬟不清不楚,还有脸勾搭我妹子?
李元照面露不屑,没好气的道:“他死了!”
死了?!
李妙菡顿时感觉一柄铁锤,重重的锤击在心脏之上,小脸也瞬间变得煞白。
一时间天旋地转,胸口也是憋闷不已。
不过转眼又看到了李元照的表情,恍然反应过来,心中不由得一阵气苦,眼里也蓄上了雾气,嗔怒道:“哥!你怎么能咒他死呢?他把你当至交,你说这种话还算是个人吗?出去,我不想看见你!”
一扭头扁着小嘴接着在织布机上开始忙活了起来。
见她真生气了,李元照也不敢再逗,忙道:“妹子,我逗你呢!咱俩从小一块长大,相处这么长时间,我还比不了老方么?你跟他才认识多久!”
“你比他差远了...”李妙菡悠悠叹道。
咔嚓!
一道闪电从李元照头顶划过,整个人仿佛被乌云笼罩起来。
李元照一副备受打击的样子,后退两步指着李妙菡,不可置信的道:“你..你再说一遍?我比他差哪了?”
“哪都差!他心怀天下,微言大义,正人君子,成熟稳重....能言善辩!你占了一样吗?”
李元照表情逐渐扭曲。
妹子这不纯纯的脑子被狗啃了么?这几个词儿哪个跟老方沾边了?以前怎么没看出来,老方这家伙看样子忽悠女人的本事比别的方面强多了!
“行!你说的都对!我走!”李元照一甩大袖,气咻咻的准备离开。
“等一下!”李妙菡再次叫住了他。
李元照不耐烦的回头道:“又怎么了?”
“借我点银子。”
咦?借钱,这事儿倒是稀罕,还是头一回!
李元照目露惊奇之色:“你借钱干嘛?”
李妙菡想了想说道:“我听下面人说,京城里有很多弃婴,而且都是女婴。想凑一笔银子救济她们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