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两个时辰的长谈,景帝的表情逐渐从严肃转变成惊喜。
并且丝毫不加掩饰的表现出了对方正一的欣赏。
方正一也是觉得相谈甚欢,虽然身在桃源县日子不错,但是身边能说话的人确实不多。
景帝作为一国帝王,说话一点就通,甚至能举一反三,这也让方正一有了种一吐为快的感觉。
全场虽然是景帝提问,方正一主导,但是话题却被他自然而然带到了民生问题上。
对于景帝好奇的产品跟技术问题,方正一则是含糊其辞,能免则免。
原因无他,这些东西才是自己的立身之本,现在还没站稳脚跟,不到时候。
景帝虽然心中好奇,但是显然对桃源县的民生情况更加在意,于是也就没有多追问。
又谈论了良久,景帝喟然长叹:“好啊...方卿大才!这民间治理方法竟然可以细化到这个程度,朕深受启发。”
方正一也恢复了吊儿郎当的样子,仿佛就跟原来的老李谈话一般,整个人神采飞扬起来。
“陛下,其实这些东西说穿了讲究的就是一个服务意识!臣在位时心里常念着为百姓服务,仅此而已!”
“臣哪里是什么县令!只不过是百姓的公仆罢了!”
“..................”
话音刚落,景帝跟御书房里的太监都目瞪口呆的看向了方正一。
百姓的公仆?那朕算什么!?如此惊世骇俗的话也就你方正一能说出来了吧?!
方正一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好吧,看来这个概念对大景来说为时尚早.....
景帝扯了扯嘴角:“方卿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难怪能写出这样的诗词....”
方正一更尴尬了:“陛下谬赞了,这句语不惊人死不休乃是臣从古籍残片中所得,没想到臣随口一说陛下竟然还记得。”
景帝笑呵呵道:“天下绝品的古籍残片难道都到了你方正一手中?”
“方卿之才,朕已了然于胸,有此诗才日后也不要在朕面前遮遮掩掩,不必解释!”
方正一:“............”
随后景帝板起脸道:“好了,说正事。”
“朕把太子交给你,不是让你教他什么四书五经,孝经礼记。”
“严国安乃当朝状元,论及研读经典的本事你远不如他!”
“朕看中的是你别具一格的想法,太子性子跳脱,又与你颇为契合,你务必要倾囊相授,听懂了么?”
方正一沉思了一阵道:“若是殿下不听臣的话,臣当如何?”
景帝笑道:“呵,那这就要看你的本事了,若是什么都要问朕,朕用谁不行?非要用你方正一?”
方正一忍不住心里一乐,看样哪怕是皇帝也对太子颇为无奈呀。
“臣懂了!”
“嗯?你懂什么了?若是太子不听教导,你当如何?”
“打!”方正一侃侃而谈道:“正所谓小树不修不直溜,人不修理艮啾啾!棍棒底下出孝子,黄荆条下出好人。”
“太子乃天潢贵胄,缺少挫折,不愿读书性子顽劣也属正常。”
“同时太子贵为储君,要有有困难要上,没有困难制造困难也要上的精神!”
“缺少挫折,没有这样的精神将来如何拯救万民于水火?”
“只有靠打才能帮助太子快速成才!一年打个十次八次只能给他放松筋骨,若是一年打个百八十次,朽木也能变良才。”
“犯了错要常打,管教他日后升起坏心思就能不寒而栗,这就叫巴浦洛...呃,不打不成器。”
“没犯错更要打,要做到防微杜渐,掐灭他犯罪的火苗!这就是臣的一些心得,请陛下参考。”
没有困难制造困难也要上?说得好!
景帝若有所思,不由得点点头:“有道理,看来是朕打的少了...不过方卿的父母也是这样教导方卿的?”
方正一仰天长叹,回忆道:“不错!”
“臣就是一路被打过来,才有今天的成绩。”
“臣年幼时便被父母耳提面命努力读书,若是稍有不慎免不了就挨打,常是吾父单打,或是父母双打.....”
“但即便如此,臣也有疲乏惫懒之时,哪怕棍棒加身也不愿意再看书一眼。”
“这时候臣的父母就会给臣灌鸡血,提精神......说出来不怕陛下笑话,现在臣的老家还有人叫臣鸡娃儿。”
景帝恍然大悟,也长叹了一声:“苦了方卿了,难怪能有今日这般成就....不过喝鸡血能提精神么?朕倒是头一次听说。”
“不能,只能恶心人...恶心了人就就精神了,臣想太子若是犯懒臣便鸡一鸡他。”
“尽管鸡,他若不服你就来找朕。”
“谢陛下!”
随后景帝拿起了御案上的一块金牌,直接抛给方正一道:“凭此金牌可自由出入宫内,你要时常教导太子,可以便宜行事。”
“这块金牌严国安也有一块,朕知道你二人之间已有嫌隙,不过他乃是你的上官,言辞之间要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