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宸没有被宋国使者游说成功,窦仪带着一种遗憾离开了苏府,最后转身前,看向苏府的眼神,充满了怪异,最后叹息一声远去。
彭箐箐眸光柔和地看着苏宸,微笑道:“他们脑子真怪,竟然想招揽你去宋国,北方战乱不断,才刚稳定而已,并不如唐国这样安逸。再说你根在这里,财产和朋友都在这里,去了宋国人生地不熟,就凭他的空口凭据,谁会背叛自己的朝廷,叛逃去往宋国啊!”
苏宸轻轻一笑,说道:“对啊,连箐箐都觉得不可能,他们还这样不遗余力地游说,也真是傻到家了。”
彭箐箐点点头,忽然间,又觉得不对劲,为何拿她来比喻啊!
“好啊苏宸,你转个弯来骂我傻呀!”
苏宸苦笑道:“绝无此意啊!”
“亮你也不敢!”彭箐箐两手相互捏动一下,发出咔嚓咔嚓的骨节响声。
苏宸很绅士地一笑,然后逃避般回府了。
当晚,苏宸就住在自己府上了,彭箐箐待到半夜,在书房读书、院子习武,夜深近三更时,她直接凌空跃起,翻墙回彭府去了,十分方便。
………
翌日,金陵的朝廷发生了极大震动。
孙党一派的监察御史、门下侍郎等,上书弹劾宋党的几位四五品官员,分散在九卿六部之中,比如刑部都官郎中张廷录,收取贿赂,以死囚犯替换了重刑犯,谋取钱财。
户部金部的员外郎邹春山,利用掌管国库钱帛出纳之权,私吞货库银两达数十万两。
太府寺少卿沈重贪污受贿,金额数大,卸职渎职。
门下省城门局的城门郎官赵旋草菅人命……
输了也不多,第一天就弹劾了这么五六个人,证据确凿,有详实的奏折拿上去,呈递给了官家。
李煜接过这几个御史的弹劾折子,认真看过之后,脸色铁青,每一个证据写的如此详细,一旦坐实,那么这几个人,罢官入狱,甚至砍头都是有可能的。
他已经看出来了这是孙党的官员,对宋党进行打击了。
李煜的目光瞥了韩熙载和徐铉等人一眼,这几位老臣面无变化,似乎早就知晓一般,李煜便心中有数了,猜到这些御史,应该得到这几个老臣子的授意了。
本来他对三党平衡状态一直贯彻,但最近宋党动作频频,甚至敢对皇子下手,触碰了李煜的底线,此时见到孙党出刀了,就打算借刀杀人了。
反正只是几个四五品的京官而已,证据又确凿,实在没有任何偏袒的理由。
于是,李煜严厉痛斥了几句,然后把这些折子,移交给刑部张易和大理寺的官员,让三司会审,重点查办,所有被状告的官员,立即革职,等待调查。
被点名的官员,顿时跪地喊着冤枉,但是,李煜直接让大内侍卫给拖下去了。
不光是魏岑、陈觉等人心惊了,连潘佑、李平等新党的官员,也觉得孙党的人,忽然亮剑出来,举止有些惊人。
整个朝堂震动了,因为这不是一两个京官,而是五六名品佚不低的京官,就这样全被革职查办了。
散朝之后,群臣议论。
“真是奇怪了,孙党的人今日吃错药了,集中弹劾宋党的官员,这是要图穷匕首见,撕破脸了啊!”
“以往两党相争,也不至于一日内弹劾这么多官员吧,都是集中力量对付某位德高望重的权臣,把旗帜打掉,这次专门攻四五品官员,要给宋党搞断层啊!”
一位工部侍郎道:“也不知那些弹劾的内容,是否属实,如果坐实,那也宋党的人是活该了,一群官场败类。”
有官员道:“会不会是为了安抚苏宸,在表态度,毕竟苏宸是孙党新招揽的人才,近日他不断遭袭,孙党怀疑是宋党人做的,所以发狠反击,做给苏宸看!”
皇宫高墙甬道内,官员三五成群往外走,不断评说,议论纷纷。
………
苏宸在府内也听到了此消息,彭箐箐从她父亲那里听来的,原话转给了他听。
“苏宸,仕途凶险,朝廷党派争斗,你真的想要做官吗?”
彭箐箐有些担心,她自己放荡不羁习惯了,对朝廷官员也有些轻视,但自己夫婿要做官,以后整日在朝堂勾心斗角,时刻有着巨大危险,也是她不愿意看到的。
苏宸感慨道:“要在江南好好活下去,不受人欺负,也只有做官了,而且要做大官,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谁能欺负到咱?”
彭箐箐有些惊讶道:“你要做权臣吗?”
苏宸走到窗前,看着窗外的静谧夜色,叹息说道:“如果有机会,不是不可以啊!”
他脸色平静之中带着一股坚毅,他既然选择仕途之路,就要步步高升,不能做个四五品官,成为棋子,随时被放弃,要做自己就做到侍郎、尚书,甚至澄心堂去,有决策权的中枢,出将入相,这才符合穿越男儿的性格。
南唐的国主李煜不是一个明君,顶多跟仁君沾一点边儿,耳根子软,左右摇摆拿不定主意,很容易被离间,判断能力不够,如果苏宸要真的挽救南唐,就要做权臣,替李煜做一些重要决策,把南唐稳固住,让北宋无从下手。
只要把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