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宸来到白府,与素素并肩而行,沿途的家丁护卫,丫鬟奴仆们遇到,都向大小姐和苏宸恭恭敬敬行礼,身份尊卑有别明显。
虽然苏宸穿越已有两个月,家里也有了仆人,但是难以做到这一点,把封建等阶强化如此明显的地步。
“他们好像很怕你,平时对他们都很严格吗?”苏宸走在一条长廊之下,对着素素忍不住询问。
白素素停顿脚步,眸光注视着苏宸,开口道:“你是不是觉得,我这个人很刻板、很严厉,平时都欺负奴仆,所以他们才会这样怕我?”
“倒不是这个意思,就是觉得,他们似乎对你都很敬重,也不至于是害怕眼神,这是管束有方,我才有此问!”苏宸尴尬笑着解释。
白素素叹了一口气,然后说道:“其实我也不想整日板着脸,训斥仆人,或是给他们冰冷脸色,但实则是家族太大,仆人也多,算上长工短工、丫鬟婆子、家丁护卫,足有好几百口子。在我十四五岁的年纪,就要管理他们了,若不懂约束,如何能担起家族的代家主之位?如果不冷淡一些,和家里的奴仆无上下尊卑之分,就会让他们产生不该有的欲望,甚至欺主行为!”
苏宸有些错愕:“哦,会如此严重吗?”
白素素看了他一眼,跟他解释道:“当然!不要小看这家族内院的管理,其实就跟一个小朝廷没什么两样。如果你作为家主,一味的和蔼可亲,慈祥善目,没有任何规矩和管教,就会纵容了他们的野心,但你又做不到把家产和财富跟大家分享,处处为他们考虑周全,这样仆人们便会心生心生怨恚了。”
”所以,开始的时候,就不能给他们太高的奢求和渴望,主仆身份一定要确立清楚,不可逾越,恩威并重,要懂得驭下之道,要让仆人感激你的奖赏,敬畏主人的权柄,否则,主仆不分,尊卑无序,迟早要生出祸事来。”
苏宸仔细一想,再结合后世朝廷宫斗剧,瞬间就明白过来了。
“你说的有道理,我记下了。”苏宸点头接受这个观点。
白素素见他欣然受教的样子,淡雅一笑,如此大才子,虚心听她说教,哪怕她是女强人的心性,也忽然感到了一种满足和自豪。
同时,她对苏宸这种善于听取别人意见、虚心接受的君子品性,也感到欣赏和满意。
跟他相处越久,白素素越发感觉,再跟其它男人待在一起,都是一种受罪!
在白素素眼中,外面那些权贵公子也好,文人才子也罢,跟苏宸的差距越来越明显,各方面都远远比不上。
有时候,白素素也在想,如果自己有朝一日要嫁人,没有比苏宸更适合自己的了。
两人不由对望一眼,短暂的凝视,都有一种很特别的感觉。
苏宸移开了目光,说道:“走吧,去见伯父。”
白素素见他眼神有点心虚逃避,嘴角溢出一丝淡淡笑容,迈步继续前行。
一边走路,白素素一边问:“宸哥,在你落魄的那几年,你会不会怪我爹不让白家援助苏家,心中会不会怪我没有去探望你!”
苏宸闻言,想了想后,这个问题还真不好回答。
他是没有多大感觉,因为曾经的苏宸,并不是他,所以,自己感触并不大。
但想必苏家真正的苏宸,当时应该没少痛恨白家的行为,没有给他大笔资产,没有救济他,没有帮他还债吧?
不过,在他看来,白家并不亏欠苏家,对方救济是情分,不帮也正常。
而且昔日纨绔的苏宸,不学无术,被白家嫌弃和鄙视,自然也不会想见他。以白素素如此高冷女总裁的范儿,自然心中也讨厌着苏宸过去的纨绔行径。
所以,这就是世情,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也没有无缘无故的爱。
如今苏宸被奉为白家的座上宾,那是因为他一改过往纨绔形象,摇身一变,成为了江左第一才子,又懂得各种格物,帮助白家数次脱离危机;还医术高明,能够给白老爷子和白守仁治病,光芒多了,用处大了,自然就受待见了。
过去种种不堪的行径,在许多人眼中,也变成了他在自污,为了逃避朝廷对罪臣后代的监视,才选择做了一个纨绔。
至于为什么现在不装纨绔下去,白素素自己脑补,觉得苏宸看到李煜登基后,仁慈爱民,不滥杀无辜,对苏家的事也早没了关注,这才不继续装下去了。
苏宸自嘲一笑,对着白素素道:“不会怪你!以前的我,的确混账了一些,而且白家并不欠苏家什么,婚约也不过是一张纸书而已。估计这些年,你对苏某的恨意和失望,会更多呢!”
白素素听他这样说后,心中稍安一些,但仍致歉道:“对不起,宸哥!其实,我不应该道听途说,更不该赌气生怨!若是早几年就多接近宸哥,加深了解,或许,你早就在我面前放下伪装,我们也能早几年相处了。”
“咳咳!”苏宸干笑一声,心想,你早几年多接近,估计咱们早就成仇家了。
二人闲聊的工夫,已经来到了大房白守仁的院落。
宁氏看到女儿和苏宸并肩走来,郎才女貌,十分般配,心中甚是欢喜,起身带着丫鬟相迎。
“以轩,你终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