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镇座落在官道上,一家小客店专门供人歇息,紧挨着的是一家食肆,酒肆。
“冯大哥,你与王爷住客店里头,封五哥,你也进去,其余人全部原地歇息。苏二哥,齐三哥,你们二人去食肆让店家送些食物过来。”宗泽已经下了马。
众人听从安排全部原地坐下靠着墙角或者靠着马车歇着。
饶老领着两个老汉一起去弄了一些草料来,先给马喂了一顿。
隔壁食肆饭菜已经做好,苏二哥和齐三哥亲自盯着厨子做好,并送过来的。
呈给王爷的饭菜,宗泽用银针验明没有毒之后,才亲自送进去。
宗泽让大家都验一遍。
最后这几个囚犯和马车里的姑娘的吃食,宗泽也过了一遍银针。
宗泽思虑周密,但是从头到尾宗泽都做的很明显。他就是要告诉明处暗处的人,这些证人囚犯多么重要。
“大家轮番歇息!”
很快天已黑透,镇上犬吠不止,树头乌鸦惊起。宗泽唤起苏二哥和齐三哥:“有人靠近!二哥三哥保护好囚车。我去保护证人。”
“公子放心!”
宗泽见院子角落蔡京睡得还挺安稳,是事不关己才能如此安心,还是做给宗泽看的呢?
宗泽冷笑,他知道蔡京在官场上从来都有股狠劲,只要有机会他一定会往上挤。
这睡得能安心么?他定然不会空手回去。章大人让他蔡京前来一同查案,大约是想给他立功的机会,只要立功,他的仕途必会更上一层楼。他怎么甘心就回去?
“嗖!”突然天外飞来一箭,这支箭穿透了马车。宗泽掀开马车门帘,姑娘趴在下面,幸免于难。宗泽松了一口气。
蔡京听到动静立刻起身,赶来查看,随即大喊,“快,保护证人!”
十几个衙役冲上来围住马车,紧张地护住。
好个蔡京这不是向外人宣告,证人没死吗?
果不其然,一箭从远处飞来,再次穿透马车。
“嗖嗖嗖!”三箭齐来,这次是冲着囚车边上的两人。
苏二哥齐三哥来不及挥刀去挡,射向苏二哥的箭射偏,射在囚车上,与谢崇文的腿只差一寸:“大哥,你看准了,别射错了。”
而齐三哥非但没躲开,竟然一箭中了心窝。
余下一箭射在囚车围木上。
宗泽借着月光,见齐三哥倒地不起,痛心疾首。
苏二哥赶紧过来抱起齐三哥。
又是一箭飞来,穿透谢崇文的胸口。
朱廷焘见谢崇文被灭了口,知道自己也跑不掉,“我在这里!”
一箭寻声飞向朱廷焘,朱廷焘也一命呜呼。
三箭飞向马车,却又不是射向马车,而是射向蔡京和宗泽。
宗泽飞快躲开,只听得一阵劲风掠过,还是擦到了他的胳膊。这是什么样的弓,这么强劲?若是没有过人臂力,射不出这箭吧。
那边蔡京的胳膊受了一箭,但是他好毅力,虽是文官受此痛苦却不吭声。
宗泽虽然不喜欢他,却也不得不佩服他。司马大人当年差役之法即已知蔡京虽邪但志坚。若是位高权重,必定会祸乱朝纲。
这是司马大人与成王私下密谈之事。成王向来把宗泽视作己出,朝中官场事从不隐瞒于宗泽。
半晌,再没有箭飞来。
那人应该是走了。
成王听见动静,与冯大封五一起出来:“宗泽发生何事?”
“回禀王爷,刚才来了一刺客,射杀了两个囚犯,齐三哥也殉职了!”
“什么?齐三殉职了?”成王赵侑一阵头晕,冯大封五连忙上前,赵侑却摆了摆手。“宗泽,这倒底是怎么回事?”
“方才来了一位神射手,没有现身,先射马车里的证人,未得逞,又射囚车边的苏齐二位哥哥,齐三哥躲之不及,被射穿心窝。后连发两箭射杀两名囚犯。最后,三箭齐发,射向宗泽与蔡大人,蔡大人受伤!”
“胡说!何人有此目力?”赵侑怒喝。
这也正是宗泽疑惑的地方,江湖上有人听声辨位,莫不是?“王爷,宗泽知晓了,那人是听声音的,朱廷焘当时大喊了一声,便正中心窝。”
“下官确实也说过话!”蔡京正让人帮他处理伤口,边说。
“王爷,当时三弟着急囚犯,与小人喊过一声!”
“看来宗泽说的不错。”成王叹了口气,道:“把齐三送回老家,厚葬!”
“王爷,您请过目,这箭上矢不同于普通箭矢!”宗泽在马车上拔出一支箭呈给成王赵侑看。
赵侑一接过箭脸色大变,“啊!这是西夏李元昊的透甲箭!此箭全身精钢所制,长约三尺,重达两斤有余,不止透甲,还能穿石。”
宗泽听了猛抬起头。骇人听闻。
“李元昊的透甲箭怎会出现在金令卫手中?”
“先不要管这些,大家先把箭矢全部收起来。”赵侑似乎想到什么。
宗泽连忙照做,这箭射在人身上都是贯穿的,宗泽捡来几支带血的箭。又从远处地上捡来三支,其余几支都扎在木头上。
“这箭矢打造不易,当年李元昊每次也只打造了十支。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