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妹,你刚才说了谎吧?”祝华浓看着石头上刻着“昆仑派弟子燕呢南之墓”,眼睛再次蒙上一层尘埃。
沈清月不知道祝华浓是怎么看出来的,但是她清楚再骗不了他了。
“大师兄,你答应过我要帮我查出沈家灭门真凶并报仇的!”沈清月只能用承诺来留住他。
“傻丫头,我不会寻死的!师父师母一定会让我回去的,因为我已经明白,道是无情却有情!师父师母看似对我们无情,将我们赶出昆仑山,任我们自生自灭,实则是让我们在世俗中好好领悟道的真谛。”祝华浓说完淡然地笑着。
沈清月听了他这番话,才放下心来,也跟着笑了,
“我想你们都领悟到道的奥妙了吧?”
祝华浓笑得轻松,“就在刚才突然悟到的!若不是师妹,我恐怕参悟一生都参不透吧!”
这年纪差距甚大的两师兄妹便这样一起返回黄州府。
他们刚到黄州府便听说黄州府尹剿匪回来,府衙里热闹非凡。
沈清月站在衙门外看了一会,见张焕和他的书童侍墨忙前忙后,脸上的笑容一刻也没换下。沈清月自觉不必进去,心中记挂着飞龙寨的几位大叔,关键是要去沈家庄看看。
宗泽在里厢与黄州府尹相谈甚欢。
“宗泽公子是说,那梅姑娘与沈姑娘的英勇连圣上都赞颂过?”府尹大人也是忍不住要赋诗赞颂。
“宗某人也是听成王爷下朝后向我等提起,王爷说圣上当时很高兴,认为有了西夏皇帝和摄政王做人质,这一仗必胜!”宗泽心里却生出另一个想法,沈清月姑娘会不会是沈家庄的沈明月?
“哦,照说,突然多了这样一个筹码,那是必胜!”东坡先生虽然不大懂军事,但是在朝中曾官居宰相,这等大事,少不得要发表意见。
府尹大人见宗泽似乎在想什么,便也不打扰,只道:“宗泽公子,老哥我突然诗兴大发,想去提笔挥墨一首,便要少陪了!”
宗泽连忙起身:“大人客气了!”
“宗泽公子,请自便!有事,只管吩咐下人。”府尹大人转身去了书房。
宗泽独自一人在厅中沉思,这沈姑娘自从离开京城便没了音讯,只能找梅姑娘,可是梅姑娘被四大寨主掳走,不知道她能不能平安归来?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的鸣锣喝道声,一高昂雄壮的声音传来,“圣旨到!黄州府尹周道同速速接旨!”
府尹大人面露喜色,又匆忙从书房走来,牵起宗泽的手,“宗公子,快同老哥我一同前去接旨!”
二人来到院中,宗泽一眼便认出传旨的是司马大人,司马大人与成王交情匪浅,经常相互拜访,与宗泽有个数面之缘。
司马大人也见着宗泽,朝他看了一眼,微微点了一下头,见府衙内外众人都跪拜一地,便朗声宣读了圣旨,原来竟然是因为周道同府尹日前剿匪有功,将其调回京城。
司马大人阖上圣旨,交给周道同,众人謝恩之后,他走到宗泽跟前,“若想为国效力,需得先考取功名!你今科又错过了!又要等上三年,那时,老夫就不知身在何处了!”
“劳司马大人挂心了,下次宗泽一定赴考!”宗泽对司马大人心存感激,原本不想考取功名,一心一意壮大铁枪会也好,可是看到长辈如此殷切的目光,他心头一热,便在心中立下赴考誓约。
司马大人满意的点点头,这个年轻人的文章他看过,不仅文采出众,对治国也是颇有见解,若是入仕,必能造福百姓。司马大人道:“好,老夫对你拭目以待!”说完,他领着几名侍卫转身回京。
周道同接了圣旨感叹万分,当年东坡先生因乌台案被贬黄州,因此大家都传黄州府衙其实是一座监牢,每个来黄州的官员似乎都是来受刑的。
“唉,现在只等新任黄州府尹到任,完成交接,老哥便刑满了!”
“周大人何出此言?”
“宗公子,老哥我深知你与东坡先生有些交情,说出来,怕你不痛快!”
“哦,周大人说来便是!无妨!”
“老哥我十年前还同公子一般年岁,初及第,刚好碰上乌台案,传闻,那时先帝当朝大怒,欲赐东坡先生死罪,满朝文武为苏大人求情,一时之间朝堂上僵持不下,有人提议将苏大人贬至黄州,因为黄州不但贫脊,百姓也难以驯服,更有四十八寨土匪为患,苏轼必定永无翻身之日。”
宗泽紧皱眉头,想起刚才答应司马大人要去赴考,这泥沼一般的官场,令他有些心悸。
周道同命人端来茶水又叹道:“苏大人如此才能,才得以从这牢笼中脱身,我周道同何德何能,做梦也想不到竟然还有回京之日,这一切还是沾了宗公子的光呀!”
“不敢当,不敢当,这一切的功劳都是周大人的,我等都是一介草民,没有周大人的带领,我等又怎算是剿匪,顶多算是械斗。”宗泽说完哈哈大笑。
周道同也跟着大笑起来,半天才道:“宗公子似乎与司马大人熟识,听说别人升迁都是要送礼给传旨钦差,但是我又听闻司马大人清廉,便没有送礼,不知老哥我做的对不对?”
“周大人所幸没有送礼,不然司马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