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姑娘以后就不要一口一个四当家的叫我,老四我姓韩,家中排行老四,也没个正经名字,就叫韩老四,论年纪呢,当个叔叔应该是错不了!”韩老四低着头摆弄着桌上的一只茶碗。
“姑娘不嫌弃就叫我韩四叔吧!”韩老四站起身,目光中含了些许笑意。
沈清月听了韩老四的话,这话中非常有深意,莫非?当即浅笑着答道:“韩四叔为兄弟忍辱负重,侄女实在钦佩,岂有嫌弃之理?”
“老四恭喜你新得一位这么了得的侄女,我和吴进就没这么好福气了!”王珂假意叹道。
沈清月何等严肃冷静之人,听了王珂这话也忍俊不禁。“王大叔,吴三叔,你们与韩四叔本是兄弟,韩四叔是叔,你们还不是叔?”
王珂和吴进听到姑娘也叫自己叔,差点儿乐倒了,喜翻了。
尤其是吴进惊喜交加,他何德何能,哪配得上这声叔呀!当即胀红了脸说道:“从此梅姑娘就是我吴家姑娘,姑娘有何事直接吩咐,吴三叔定是赴汤蹈火也要办到!”
“吴进,你何时变得这么会说漂亮话了?还你吴家姑娘?”王珂很不满的样子。
一旁的韩老四与张焕主仆二人哄笑起来。
“大哥,大哥,你王家姑娘,你王家姑娘,可好?”吴进好笑地连忙把姑娘让给了王家。
其余众人又笑,就连门外的喽啰也忍不住。
“什么王家姑娘?”王珂恨不得敲吴进的脑袋,又对沈清月道:“姑娘呀,你王大叔生平最敬重的是李帅,而且李帅在朝中功勋卓著,百姓人人敬仰,大叔想,只有让你做了范家的姑娘,才能表达王大叔对你的敬重与爱护之心。”
听了王珂这话,众人眼睛皆是一亮,王珂这话才叫真的漂亮。
“听王大叔这般说,侄女还真想见识一下李帅的风采!”
沈清月从未有过这等体会,今日竟不自觉想纵声大笑,亦难抒发自己心底的喜悦之情,这三位叔叔真乃当今有情有义的英雄。
“姑娘呀,我现在就写信给范帅,让他来见识见识,我王珂给他老人家收了一个多么威风的姑娘!”王珂说罢,叫喽啰备笔墨纸砚。
【王珂与吴进,韩老四口中的姑娘是女儿的意思,黄州人向来这么称呼】
“王大叔,这万万不可,范帅是当世无双的英雄,受万人敬仰,哪有让李帅来见晚辈之理?”沈清月打心底里对李帅生了敬意。
素来守礼的张焕也赞同地点头。
“姑娘呀,我们不是说要联合李帅清剿四十八寨吗?到时候你再拜见李帅,不是一举两得吗?”
沈清月这才恍然大悟,连连点头。又道:“不如我们再写一封信给黄州知府苏东坡先生,一起剿匪。这样一来,王大叔和吴三叔便可将功折罪,九江府的案子可一笔勾销。”
“姑娘言之有理!”韩老四再次见识沈清月的心思缜密,暗暗佩服。心知,报仇有望,放心地笑着。
几人商量着拟好两封书信,再由王珂落笔,写好后一封让张焕送去黄州府。一封让吴进送给李帅。
沈清月亲自把张焕主仆和吴进三人送下山,防止他们又遭褚文韬和其它寨子的人暗算。
在山下,沈清月唤来自己的马,交给吴进。然后再把张焕送到黄州府外。
沈清月看着主仆二人进了府衙才回转。
吴进果然还是遭人暗算了,不过沈清月早有防备,用铁背心让吴进护上胸背,绣花针没有射进去,马就已经跑开了。
沈清月怕褚文韬袭击飞龙寨,迅速奔回飞龙寨。
沈清月边跑边想,这褚文韬暗器的功夫当真厉害,只有功力很深,才能将这么细小的绣花针完全射入人身体中,而且他擅于用毒,有的毒竟然雷同于生病。
但不知道为什么他的针,有的有毒,有的没毒,有的只扎在衣服上,有的却没入身体?
王珂和韩老四在寨中严防死守,飞虎寨和飞鹰寨,飞狼寨还真的来偷袭。
只是飞龙寨的门是用韩老四的老方法用铁水把长矛焊了起来。
这铁栅栏除了自家姑娘能打开,天下没几个人能破。反正四十八寨是没有人能破。有好剑还需要力气大,这就难得了。
沈清月她这一来一回跑得急,拢共没花两个时辰。
回来时,那几个人刚离去。
王珂和韩老四见沈清月这么快就回来,又见她满头大汗,当下心疼不已。
“丫头呀,我们两个老家伙让你这么记挂,实在惭愧呀!我们能拿什么报答你呢?”韩老四摇头叹气地说。
“老四,我们哪,就像老三说得那样,姑娘以后用得着我们的时候,我们赴汤蹈火在所不辞!”王珂一句话说下来,是越说越着劲。
韩老四道:“这是应当的!”
“王大叔,韩四叔,你们也别总是这样见外,侄女本是孤女,除了师父师母,便没人如几位叔父这般心疼,如今有了几位叔父的疼爱,是侄女的福气!”沈清月说得情深意切。
这两位一听说姑娘原本是孤女,更加心疼。而这更是印证了韩老四的猜测。
“现在天那么晚了,还是先去休息吧!”
沈清月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