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才睡下,听到外面有声响,连忙起身查看。点上蜡烛,举着蜡烛来到厅堂。
众人就这么看着掌柜的。
见厅堂里的桌子凳子翻倒一地不说,还有许多断腿残肢,看来是毁坏了不少。
掌柜的唉哟唉哟直叫唤。
大家伙都扫了一眼四周,看到毁坏了这些东西,心里都是惭愧不已。
楼上,李清的声音传来:“掌柜的,你且算一下,损失了多少,我来赔偿,一起记在我们账上,明日一早结账。”
掌柜的听了这才放心,连忙去喊了两名店中小二来整理清点,胡不归等人因为有愧于店家,赶紧帮忙。
叶厚德膀子旧伤被刚才黑衣人打中肩窝,似乎又伤上加伤。梅滢雪一瞧,大叫道,“叶大叔,你肩膀又受伤了!你的膀子不能受伤,会废掉的!”
“大叔我没事,糙汉子一个,扛得住!”叶厚德一直不愿在胡不归和田得胜面前提当年受伤的事。
“叶兄弟,你说,是不是那次替我挡下那块石头砸的?”田得胜冲上前扒开叶厚德的衣领,肩胛骨断裂处因为错位严重,而突出来。
叶厚德脸色煞白,额头青筋突起,豆大的汗珠一颗颗滚落。
“师姐,你有没有带断续膏?”梅滢雪冲进房间,急切地问沈清月。
沈清月把早已经准备好的断续膏罐儿递上来,“你会用吗?”
梅滢雪尴尬地一笑,拉着沈清月下了楼。
李清见这两个热心肠的姑娘,眼角露出笑意,回到房间,安心睡去。
“这骨头再次断裂,比第一次还要痛,叶大叔,你忍着点!”沈清月紧着一张脸,她是第一次给人接骨。
师娘说过,先正,再接,她先捏住断开的骨头,五指一下一下往拢捏,断骨突出的地方,越来越平,“找根竹子来!”沈清月开始涂上断续膏。
胡不归一时没找着,在厨房门边找到一根竹扁担,便拿了出来。
“劈开,一寸宽,一分厚,两尺四寸长,两根。另外拿些布条来!”
梅滢雪很快就劈好了,田得胜拿了一张幔帐布来。
撕开,一条一条递给沈清月,很快两块竹片夹住叶厚德前胸后肩。最后把他的右臂缚在腰上。
“手臂七天之后才能稍微抬一抬,现在不许动!”沈清月见叶厚德非常不自在地苦笑着,严肃地说:“这次如果恢复的好,你武功可以回到从前!”
叶厚德这才咧嘴说:“当真?”
“我师姐说的不会有假,你就听我师姐的话,不要要乱动!”
“断续膏给你,七日后再用一次,七七四十九天就可以拆开夹板,但是不能剧烈活动臂膀,也不能扛重物,日日用烈酒敷患处。一百日后自然回到从前,力举二百斤都可以。”
叶厚德听到最后高兴的像个小孩子一样,一直乐呵呵的。
但是一想到一百日,可难熬了。
经过一番折腾,四更天了。
大家各自回房睡觉了,沈清月也走进先前的房间,李秉常坐在桌子旁,喝了一口已经透凉的茶。
他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怎么那么久才回?”
“与你何干?”沈清月本来因为困倦,就不想说话,听了李秉常的话,窝火,没好气地回答。
“不知好歹!”李秉常说着指了指床:“你睡床吧!”
沈清月微微一愣:“不用了!”
“我明天是坐在马车里,你是骑马,没睡好可不行。再说,你还要保护我!”李秉常淡淡地说。
沈清月看了李秉常一眼,不再说什么,上床和衣而卧,李秉常见她没盖被子,上前准备去拉被子,一柄剑已经架在他的脖子上。
“你想做什么?”沈清月不知怎么就坐在床沿上。
“你误会了,我只是想帮你把被子盖上!”李秉常指了指沈清月身后的被子。
沈清月瞅了瞅,李秉常又说:“我刚才没盖过,干净的!”
沈清月这才放下剑,安安心心地睡下了。
沈清月这一觉睡得真好,睁开眼睛,心中一惊,李秉常不见了!
只是桌子上摆了一盆清水。沈清月起身准备开门去找李秉常。
忽听门外李秉常说:“姑娘安心梳洗一番吧,我在外头,不会独自离开的!”
“清月姐姐,我和公子在外头呢!”是万里的声音,“梳洗好了,我们一起吃了饭再出发。”
沈清月摸了摸自己的发髻,因为少了一支发簪,散落了不少头发。
重新整理好后顺手拿起桌子上一根削过的筷子,略微看了一眼,便插在头上。
沈清月跨出房门,见大伙都在楼下吃着早点。
叶厚德也被田得胜照应着下了楼。只是不见师妹,难道她也睡过头了?
“师姐,快下来吧!”原来梅滢雪已经在楼下,只见她的手里提着个大布包从后厨出来。
沈清月挨着万里坐着。
李秉常瞟了一眼沈清月的头发,嘴角微微勾了一下。
“雪儿,你那布包里是什么?”
“牛肉干,羊肉干!各种滋味的!听叶大叔说到了晋地店家便不卖牛羊肉了!到了开封府更吃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