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大叔,叶大叔!”突然后面有个声音。
叶厚德和沈清月同时勒住缰绳。
回头看到一匹短腿小马飞奔而来。
“万里?”沈清月看清马背上是那个小男孩。
“万里怎么也跟来了?”叶厚德虽然嘴上疑惑,但是想起昨天晩上的事情,心里怎么不明白?
小马渐渐靠近,“驭!”万里翻身下马。“叶大叔,沈姐姐,我要和你们一起回大宋。”说完,万里便呜呜哭了起来。
叶厚德见状只好下马,沈清月听了万里的话,深有感触,也下马。
“你阿妈准你去大宋吗?”叶厚德拍了一下万里的肩膀。
万里从怀里掏出一封信,要给叶厚德看。“这是我父亲留给我的。阿妈刚刚交给我,让我骑上家里的小马儿赶上来,让你们带我回大宋。”
叶厚德打开遗信,信上所述,万里本姓陆,祖籍江陵,祖父若健在讳启东,若不在,还有叔父陆志远。故乡虽有万里远,跋山涉水誓要还!
“叶大叔,我带着父亲的骨灰一起回去,让他能在故乡的土地上骄傲的安歇。”万里指了指背上的黑布包。
叶厚德看了遗信,又听了万里的话,原本被草原上的寒风吹得又老又黑的脸,瞬间憋的通红。
一个四十多岁的汉子,忍住热泪的表情,让人更觉重情重义,“好样的,走,叶大叔带你回去!”
沈清月默默看着他们一大一小,见他们上马,自己才上马。
三骑快马加鞭,很快追上等在一个小镇里的梅滢雪。
梅滢雪见队伍又加了一个人,更开心,因为又热闹了一些,也可以多个使唤的。
他们没住店,而是露宿野外,叶厚德寻了一些柴火。又找了两三根棍子支起一块油毡。让两位姑娘里面坐会。
“虽然睡不下两个人,但是坐在里面防风又防湿。”叶厚德早年行军打仗的时候,经常扎营野外,经常没有帐篷,只能用块油毡,防止惹了湿寒,打仗时生病。
“还是让万里进来睡会吧!”沈清月和梅滢雪稍微坐了一会儿,沈清月就把梅滢雪拉起来了。
“好,万里你去睡吧,两位姐姐心疼你呢!”叶厚德打趣着说。
沈清月但笑不语。
“叶大叔,你给我们仨说说大宋有什么好的地方吗?”梅滢雪一听说明日午后就能进玉门关,心潮澎湃着。
叶厚德给他从江南讲到江北,从玉门关讲到山海关,从吃得讲到穿的,从武林高手讲到文人墨客。
梅滢雪和沈清月都听得津津有味,就连陆万里小朋友都听得入迷。“叶大叔,那江陵有什么好吃的?”
“小鬼头,就知道吃,你们江陵可是个好地方,自古以来出了多少名人诗句。但是我是个武夫,只知道千里江陵一日还。”叶厚德自己把自己给难住了。
“叶大叔你还是说说吃的吧,明明不是文人墨客,就别酸了吧!”梅滢雪笑着说。
“好吧,江陵有著名的千张扣肉,八宝饭,花糕,都特别好吃。”叶厚德记得那年行军经过江陵,听别人说过,也没吃过。这次送万里回家,一定要去饱餐一顿。
“叶大叔,那你家乡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呢?”万里天真的问。
叶厚德苦涩地一笑,没有回答。家乡?如果说祖籍在哪儿,哪儿就是家乡,那他应该是云州人。
如果说出生在哪儿,哪儿就就家乡,那他的家乡应该是在江淮,但是在江淮,连年水灾,父母在带着他逃荒途中饿死。只剩八岁的他流浪行乞。
终于他流浪到黄州,被一户习武人家收留,也学了三年功夫,然后十八岁时投身军营。不知道大哥怎么样了?这次回去,一定要去看看他。“我的家乡在黄州!”
沈清月听了一怔,师父说她的家乡也是在黄州。“叶大叔,那你知道黄州有个沈家庄吗?”
“沈姑娘与黄州沈家庄有什么关系吗?”叶厚德也是猛一惊。沈姑娘自小长在昆仑山脚,能与远在天边的沈家庄除了同姓沈,还能有什么关系?
沈清月暂时不能透露自己的身世。“我师父说我是沈家庄附近捡的,师父听闻沈家庄的威名,才让我姓沈的。”沈清月明面这么说,心下却暗想:与这叶大叔分别后得用化名才行。
“啊,沈家庄我知道,你要是去黄州寻亲,我带你去,不过我得先送万里回家。”叶厚德笑着说。
“那就有劳叶大叔了!”沈清月微微勾了勾唇。
三骑大马,一骑小马,一路朝榆林关狂奔而来,身后的黄沙飞扬。
关内守城士兵见了十分慌张,“前方来者何人,速速下马,不得冲关!不得冲关!”
几人临近关卡,长“驭”了一声,勒住缰绳。几匹马儿皆长嘶了几声。
他们四人身穿汉服,翻身下马。牵马向守城士兵走来,叶厚德上前道:“兄弟们,我乃十六年前,因伤滞留西夏的杨家军先锋营先锋官叶厚德,今日携几位大宋遗民归宋,恳请兄弟们放行!”
众位守关卡士兵一听说是杨家将旧部,便要开卡放行。城楼上一位将军听了赶紧下来。
“这位兄弟,你等刚从西夏回来,可知西夏朝廷发生了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