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捕头与梁捕快实在没法,眼前这父子俩都是读书人,手无缚鸡之力,而且陆家本就是名门望族,不能来硬的,只能好言相劝,让他们交出陆万里。
“我儿万里何罪之有?”陆文远气愤不已:“我儿心怀侠义,路见恶霸欺侮良家妇女,出手相助,只不过是失手伤了恶人,何罪之有?”
“陆老爷,非是我们不讲道理,陆二公子是否失手伤人,是否有罪须得上公堂由知府大人定夺。”陈捕头继续好言相劝。
“罪魁祸首蒋震就在你们身后,要治罪先治他的罪!”陆征鸿挺起胸膛扶着父亲,二人站在门口,刚好挡住陈捕头他们。
“陆老爷,陆大公子,陆家向来德高望重,书香门第,受朝廷器重,大公子还要参加科考,到时还得知府大人公文举荐,陆老爷莫要因小失大呀!”
“陈捕头,你休要威胁老夫!我们陆家十几年的名望荣耀,都是弟弟志远以他一人换取,我怎能亏待他唯一子嗣?无论如何,老夫也不交出万里!”
“陆老爷,在下敬你对兄弟的这般情谊,但你当真要因此毁了陆大少爷的前程?”陈捕头果然是个**湖,说这话时,连旁边的几名捕快都暗暗佩服。
陆文远听了陈捕头这发人深省的扣问,仍没有改主意,只是愧疚地看了一眼儿子。
“若天下为官的都是这般不分是非,我便不屑于考取功名!”陆征鸿与父亲一般硬气。
陈捕头无可奈何,倒是他身后的蒋震邪笑了一下,便不作声响地离去。
蒋震却未真的离开陆府,他绕过前门,沿着院墙走了一段,来到侧门。
侧门紧闭,这蒋震徒手翻过院墙。
这陆府整体也不大,蒋震站在这院子还能听见隐约前面的吵闹声。
“陆万里,我知道你在里面!”
果真,陆万里紧握长枪,不顾身后婶子和姐姐的劝阻,愤怒地冲出来。
“好你个蒋震,竟敢闯进我陆家后院!”陆万里说罢一枪挑来。
蒋震迅速躲闪,边大声呼喝:“且慢!”
“私闯陆家后院,是污我陆家名声毁我婶子和姐姐清誉,我身为陆家儿郎,今日决计不能放过你!”陆万里说着长枪攻向蒋震两脚之间,左右摆动。
蒋震一下子脱不开身,只好蹦蹦跳跳了起来,嘴里边说道:
“哟,还挺有担当的嘛,只是你那伯父与堂兄就要因为你而自毁前程了!”
万里听了才停下手中的长枪,恶狠狠地问:“你说什么?”
蒋震倒是没打算动手,才停下就奸笑着道:“陆万里,你敢做不敢当吗?你杀人在先,现在却又躲在后院,让你伯父和堂兄在外面和陈捕头纠缠,陆文远父子甚至还甘愿放弃参加科考的机会,只是为了护住你这杀人凶手!”
陆万里听罢愣住了,一旁的婶子和堂姐也愣住了。
蒋震一阵得意,眼角余光瞥见陆家小姐陆素心,顿时垂涎三尺。
陆家三人因为焦急丝毫未觉这恶霸蒋震心生邪念。
陆万里道:“一人做事一人当,是成陆万里杀了人,理应由我偿命,与陆家其余无关!”说罢便朝前院走去。
蒋震也跟了出去,出去前邪魅地看了陆素心一眼。
陆素心吓得直往母亲身后躲。
陆家父子仍然与陈捕头苦苦纠缠,其余几人都有些恼怒,早已经握紧手中的家伙,就等陈捕头一声令下。
陆万里才进堂屋,便觉得里头有一阵阵杀气,他用力将长枪“哐”地往地上一扎,堂屋里原本还在僵持对峙的几人闻声转过头。
“一人做事一人当,人是我陆万里杀的,与我伯父兄长无关,该偿命就偿命!我与你们去就是!”
终于,陆万里在陆家四人急切的眼神中被陈捕头带走。
蒋震慢走一步,临走时又冲陆素心鬼魅地笑了一下,对陆文远父子说:“陆万里这次必死无疑了,对了,陆老爷,其实现在陆万里的命就掌握在在下手中,一切只是在下一句话的事情!”
看着陆万里主动跟陈捕头去了,陆文远心中正不是滋味,猛然又听蒋震这番话,他一时无法甄别蒋震的用意。
陆征鸿倒是看着蒋震的背影怒骂着:“若非这恶霸,弟弟何以会意外伤人性命?现在又来卖弄?简直畜生不如!”
“鸿儿啊,你也不用太着急,先去找找证人,若是能证明是误杀,论法典,十三岁少年误伤人性命,也当罪不致死!”陆文远一把年纪总算见多识广,加上读了不少时政类的书籍,还是有些应对之策的。
陆征鸿连忙听从父亲吩咐,出了门。他能想到的自然首先是卫家娘子。
可是当他来到卫家,卫家大门紧闭,好不容易敲开门,卫家一位长者告知他卫家娘子身患重病,下不了床。
陆征鸿虽然不相信,但是,卫家长者突然送给他一包银两,并冷言冷语地道:“我卫家清清白白,大娘子也从未被人轻薄,公子是让我卫家大娘子去衙门佐证,说自己受人轻薄吗?您认为这事妥当吗?”
陆征鸿恍然大悟,原来卫家怕大娘子一但去衙门佐证,受蒋震轻薄一事便从此传播开来,所以才送银两表示谢意和立场!如此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