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宴秋愣住了。
等沈曼语轻轻淡淡瞥她一眼,勾起胜利的笑容,一撩秀发,骄傲地转身离开后,她还没反应过来,只是立在原地,怔怔望着她离去。
紧接着轻轻一道闷响,房门隔绝了她的视线,更隔开门里门外两个世界。
沈曼语曼妙的身姿彻底从她面前消失。
陡生的紊乱心思在胸口冲撞,说不尽的复杂心绪,连自己也辨不清楚,她缓缓、缓缓呼出一口气。
今夜发生的一切,委实太过刺激,等沈曼语一走,齐姐顿时站不住了。
她严厉告诫两个小助理,叮嘱她们,今夜发生的事情半句都不能往外透露。
两个小助理知道干系重大,忙不迭点头,就差当场指天发誓。
时间也不早了,齐姐撵她们赶紧回去休息。等两人也跟着离开,她转身看到花宴秋垂着脑袋,望着地面,似乎还有些失神的模样,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她皮笑肉不笑道:“怎么的,宴秋啊,还真动心了不成?还真想跟她发生点什么吗?”
花宴秋的思绪被打断,她平静回视齐姐,齐姐也分毫不让。两人对峙一会儿,花宴秋到底心虚,首先败下阵来,移开了视线。
“怎么会,”她明白齐姐这话之下隐藏的不安和试探,就淡淡安抚道:“沈曼语不是个善茬,她就像个定时炸弹,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被引爆。我是疯了才会想要和她发生点什么,跟她纠缠到一起。”
花宴秋的事业还在上升期,现在看似已经到达顶峰,实际上还有进步的空间。
倘若在这种关头,暴露出她异于常人的性取向,不说会成为别人攻击她的把柄,她自己的粉丝们恐怕就要首先炸锅。
特别是,涉及其中的另一半重要人物,还是沈曼语这样一个声名狼藉的艺人。
之前沈曼语疯狂作妖,处处针对花宴秋,惹来全网群嘲,这其中出力最大的就是花宴秋的粉丝们。
粉丝真心实意为偶像的遭遇感到生气,为她披荆斩棘,冲锋陷阵,彻底攻陷了沈曼语的微博。
可花宴秋现在如果回过头来,说自己对沈曼语有好感,甚至她们之间还有可能发生更进一步的关系。粉丝们第一个就会陷入疯狂。
圈子里不怕不知内情的路人的痛骂,最怕的就是脱粉回踩的粉丝们。这群对正主极为了解的铁粉,一旦变成黑粉,战斗力绝对是杠杠的。
齐姐定定注视花宴秋半晌,看出她这话确实是出自真心,一直悬在半空扑通扑通直跳的心才落到实地。
花宴秋的性子她最清楚,她的主见,都建立在她的理性之上。偶尔的不着调无伤大雅,她对沈曼语的态度复杂,并不意味着她会为一个女人,就轻易放弃自己费力打拼出的事业。
因此齐姐想了想,没觉得自己还有什么要重复叮嘱的。
这会儿紧张感淡了下来,揶揄的心思就浮上表面:“宴秋啊,来采访一下你的感受。我也想知道,被埋进去,究竟是种什么感觉?”
花宴秋眉心兀地一跳,大脑不听从理智的指挥,齐姐的话一落下,情不自禁中自发回想起那销魂的滋味。
但难以言喻的美妙转瞬成空,不过须臾,更深一层的窒息感犹如实质,也随之缠绕上心脏。
这绝对是她毕生的心理阴影!
花宴秋暗暗咬牙,她不想回答这个问题,试图转开话题,更要率先占据道德高地:“所以你当时,为什么不帮我拉开她,就那样站在旁边看戏?”
齐姐不理她的指责,锲而不舍追问:“宴秋,你快乐吗?”
花宴秋摸着自己光洁的额头,消极回避这个问题。
额头上之前被沈曼语撞到的地方阵阵钝疼。痛楚不太明显,可一直时隐时现。
她一边拿起一把小的折叠镜,撩起额前的发丝,查看伤处。
一边想了会儿,觉得这个问题并不适合跟别人讨论,就又将话题绕了回来:“我都快要被闷死了,你居然还在一旁好整以暇看戏?”
齐姐冷笑:“我感觉你挺乐在其中的,我在旁边看着,连大气儿都不敢喘一下,生怕打搅了你的好事。”
“宴秋,你现在说这样的话,难道你的良心真的不会痛吗?你就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心虚气短,恼羞成怒!我都这样帮你了,你还要回过头来反咬我一口。”
她理直气壮给花宴秋下了白眼狼的定义。
花宴秋沉默了。
不止是在沉默齐姐话中的含义,她的眸子与镜中的自己对上,两副同样的容颜,是如出一辙的不可置信。
额上那道青黑色的淤痕刺眼夺目,花宴秋恍惚间还以为自己产生出幻觉,她下意识抬手,手指稍微用力按压,猛烈的钝疼瞬间扩散开来。
花宴秋简直怀疑人生,皱眉道:“这么明显吗?”
她这话是在说自己额头的淤青,齐姐却会错了意,以为她是在接自己之前所说的话。
就点点头,诚恳道:“我看你被人家刺激的,都快忍不住要把人家直接生吞了。”
花宴秋放下镜子,先前被镜子和发丝挡住的淤青触目惊心,明晃晃出现在齐姐面前。
齐姐先是忍不住噗嗤一笑,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