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帮了她一把,但小破孩的表情还是很臭。
待她站稳,他便松开她去了另一边,连余光都不分给她。
“生我气啦?”程简兮傻笑着凑过去,一脸不解的说,“按道理讲,你该气他才对,跟我闹哪门子别扭?”
她不明白。
她难道不是“受害者”吗?
被“骗”、被“三”的受害者!
“……我没生你的气。”姜书锦声音依旧硬邦邦的,“你来这里做什么,嫌伤好的不利索?”
爬高上低的,刚才若非他眼疾手快,她这小身板,砸下去不得半残?
“还说不气我,都训我了!”程简兮故作叹息道,“弟弟长大了,心里有事也不愿意跟姐姐说了,唉,是我多余,我不该来。”
边说着话,她边低头往前走,把住栏杆作势要翻下去。
“姐!”姜书锦赶忙将她拉回来,“绳子在这里!”
说话时,他踢了下脚边,被团成一团的不知名物。
黑漆漆的一团,如果他不说,她指定不知道那是绳子。
看来是他不想让人上来,故意藏起来的。
“得,嫌我烦了是吧,我走。”程简兮将绳子抓起来,径直丢了下去。
然后便要往下“爬”。
“不是,我没有……”姜书锦被她闹的一脸郁结,赶忙把人拉回来,长叹息道,“姐姐说什么傻话,我怎么会烦你。”
其实他现在恼的,更多是他自己。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别扭什么,就想到傅薄焉有了所谓的“未婚妻”,还霸占着她,他就想杀人。
“那你怎么了?”程简兮靠在栏杆上,认真的看着他,试探性的问,“生你傅大哥的气了?”
果不其然,她话音刚落,小破孩的脸色就变了。
“姐,能不能不要提他?”
一提到他,他就想到那句恬不知耻的“为什么不能两个都要”。
他以为他是皇帝啊!
还两个都要。
“所以你恼他,连带着也恼姐姐了?”程简兮叹息道,“你俩的问题,我不掺和,他说了什么让你生气,日后他自己会向你解释,”
小破孩正在气头上,她要是替他说话,这梁子怕是没那么容易解开了。
“姐,我不恼你。”姜书锦低着头,身体从栏杆上滑下去,一条腿屈起坐在地上。
他只是不明白,他向来敬重的傅大哥,怎么会是这样的人!
“若你因为我跟他的矛盾在生气……”程简兮试探性开口,“那……”
“嗯?”姜书锦抬头,认真的看着她。
“呃,那他活该,”
她将“没必要”三个字吞了下去。
“但我打不过他。”他再次低下头,声音闷闷的,“他欺负你,我却连替你出气都做不到。”
气他是那种人是一方面,其实更多的,还是在气他自己。
明明都已经知道他不是良人,他的那一拳头,竟然还打不下去。
眼看着姐姐受他欺负。
“书书。”他的一句话,说的程简兮鼻头一酸。
她蹲下身子,安抚一般的去摸他的头发。
向来恣意、任性妄为的大男孩,此时宛如听话的金毛犬,情绪低落。
“书书,你对他下不了手,定然是他身上的某种东西,让你还愿意相信他,对不对?”
傅薄焉身手虽然好,但以他如今半残的状态,也占不了便宜。
但不知为何,在她出来时,殴打在一起的两个男人,都没对彼此下死手。
傅薄焉没出手,甚至不曾防备,姜书锦也没下重手,以至于要把自己逼近死胡同。
“姐姐,你愿意相信他对不对?”姜书锦不答反问,抬起头,微皱眉的看着她。
“书书。”程简兮坐在他身侧,斟酌着说辞,“我们是同生共死的伙伴,对不对?”
她尽可能迂回一些。
“嗯。”姜书锦点头,强调道,“我们一直都是伙伴,同生共死。”
“所以多给彼此一些信任,对不对?”程简兮双手抱膝,“他今日的举动,你也看不太懂,是不是?”
不然他没必要一个人跑这里呆这么久。
“……嗯。”犹豫了下,他点头道,“姐姐,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他不知道傅薄焉到底想做什么,但下午的那番谈话,他确实是在故意激怒他。
一字一句专挑捅心窝子的话来说。
“明白就好。”看他不再纠结,程简兮松了口气,“这里太凉,少待会就回去吧。”
她知道他心里乱,所以给他时间。
“嗯。”姜书锦点头,“姐姐,你小心一些。”
“放心,我若折在这儿,一世英名岂不毁于一旦。”
她还有心情开玩笑,看的姜书锦心情也好了不少。
看着她从绳子上溜下去,稳稳落地,还有空向他挥手告别,他只觉得二人的关系,似乎回到了那段紧密相贴的时光。
生死与共,是她与他说的,第一句话。
算起来已经是好几世之前的事儿了。
姜书亦是他哥哥,却恨不得让他死,他将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