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话说的,可谓聪明至极。
虽然不清楚严倚舟是如何让他们相信,队长令牌可以掌控人的生死,但为了维稳B市,此举却是必需的。
她这样一说,一方面肯定了他的首长地位不可撼动,另一方面也给某些存有与陈清一样心思的奸猾之徒敲响了警钟。
“嗬,你以为你这样说,我就会相信?”陈清举着令牌冷笑,环视四周,冷冰冰的威胁道,“你们可别被这个女人骗了!不把他们杀掉,你们都得死!”
“陈清,着急否认我做什么,莫非是你心虚?”程简兮看他着急了,心反而放下了,“杀掉我们就没人戳破你的阴谋了吗?这么大年纪了,怎这般天真?”
“你有证据吗?”陈清嘲弄道,“你说你手上的牌子可以掌控我的生死,有本事按下去啊!我若因此死在你手下,我也认了!”
“抱歉,你的血太脏,我不想沾到。”程简兮反唇相讥,“笨到你这种地步,也是人才。”
她似讥似讽的话,让陈清变了脸色,他很清楚现在的局面优势在他,于是便打定主意,不再跟她废话。
“弟兄们!把他们都杀掉!我就还你们自由!不用再担心出任务死掉,也不用害怕直面尸潮,你们可以在我的保护下,做一切你们想做的事儿!”他指着被包围的那群人,几近癫狂地说,“只要把他们杀掉,你们便自由了!不用受枷锁的束缚!”
不得不说,他的话对于跟尸潮战斗了许久,早已身心俱疲的各队队员们,是有鼓动性的。
不少人跃跃欲试,手持利刃,只等他一声令下。
“你说的不错,以后不要再说了。”程简兮轻叹,双手环胸,幽幽的看着他,“陈清,你的底牌暴露的太早了。”
原以为这些人对他死心塌地,未曾想却是这般。
放他们自由?
他指的是B市就此没了,所有人一同沦为变异人的口中食,灵魂得到解放的自由吗?
简直可笑。
“这妖女善于蛊惑人心,大家别听她的!只有他们人头落地,我便把队长令牌销毁!”
“陈清,你可真荒唐!”严倚舟气结,歇了一会儿,力气恢复了一大半,指着他破口大骂,“还给他们自由?你是指像东、西城区一样,大伙都变得不人不鬼的那种自由吗?你说的轻松,销毁队长令牌,但没人保护B市,还自由你妈!你家祖坟都能让那些家伙给你刨出来吃了!”
“……”
一番话慷慨激昂、无比粗俗,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想法,程简兮反正挺想给他两拳的。
“别听他瞎说!”陈清眼神慌乱,但始终坚持,“没有你们保护B市,也会有其他人,都是人生父母养,凭什么这种事儿必须让你们来?把严倚舟弄死,就没人逼着你们做不喜欢的事儿了,没有人可以逼迫你们!”
他话说的不错,情绪也十分到位,表情加上肢体动作,活灵活现,整个一做法现场。
然而却没有起作用。
原先还蠢蠢欲动,想争头功的弟兄们,竟默默退了下去,各个收回武器,目光灼灼的盯着他。
“你们看我做什么?我从来不说假话,只要你们把他杀死……”
“你放屁!”距离他最近的暴躁男人开口,将手上的铁棍狠狠地砸在地上,“你鼓动我们杀了首长,解散队伍,到底是何居心?”
“对!你到底是何居心!”
“狗东西,原来在打这个主意!我们都走了,B市防御系统必然瘫痪,还自由,我踏马送你去天堂自由!”
“陈清狗东西,你不得好死!”
原本好像跟他一头的大家,忽然反水,矛头直指陈清。
后者一脸不解,被骂的狠了才稍有反应,但他说话已经没几个人听了。
“你们要造反是吧?信不信我把它按下去,咱们都死!”情急之下,他高举队长令牌,作势要按下去。
“你按啊!就算杀了他们,最终我们也难逃一死,不过是早与晚的差别!”被他威胁的众人怒了,纷纷梗着脖子吼道,“按下去啊!你不按下去,你就是我孙子!”
在场众人群情激昂,根本不听他在说什么。
之前为了活命,他们对严倚舟动手,如今陈清的目的昭然若揭,就是想让整个B市沦为地狱。
与他这种人,还有什么好说的!
B市是家啊,不拼尽全力保护好她,他们还有何颜面活在世上?
“骂的不错。”程简兮听他们的吵架,只有两个字可以形容如今的心情——爽快。
只是她还没有想明白,陈清杀了严倚舟,再把三支队伍解散,到底是为了什么。
B市如今的防御体系,就靠这几支队伍顶着,解散就代表城市沦陷、百姓死亡。
他一心求死,想让B市给他陪葬吗?
“嘁,这兔崽子,真以为我带出来的队伍,是吃干饭的。”严倚舟冷笑,像是早就料到了这种结果,“我能把队伍建起来,就可以保证不会散。”
他们可以为了活命,对他刀剑相向。
但却不会为了苟活于世,把B市的安稳终结掉。
“不错。”程简兮轻叹,走到傅薄焉身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