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简兮不知自己睡了多久,被主卧外的吵闹声惊醒时,她还是迷昏的。
太阳早已落下,夜幕已至,窗外的景色漆黑一片。
傅薄焉比她醒得早,但一直没出声,单手抱着她,另一只手拿着卫星视频在看。
“醒了?”头顶的声音醇厚又温柔,他把卫星视频反扣在桌子上,侧过身体抱着她。
“嗯。”程简兮窝在他怀里喟叹,“他们是又吵起来了?”
可能刚才的和平只是假象。
“或许。”傅薄焉在想事情,并未搭理外面的人,不知想到了什么,好笑的说,“能让他俩安静下来,很不容易。”
“怎么说?”他挑起了她的兴趣,她从床上爬起来,双手托着下巴,趴在他胸口,“想听。”
看她一脸“快投喂”的模样,男人摸摸她的头,轻笑道,“宸垣比蔺之小两岁,傅家与陆家又是世交,所以当时我母亲怀宸垣时,陆夫人曾经打趣,若是个女孩,将来就让她嫁过去。”
“你妈妈答应了?”程简兮好奇道,“该不会他俩从小到大,你两家大人一直提这件事儿?”
“若只是这样,不至于介意到现在。”傅薄焉没有否认,笑着补充,“宸垣抓周时,父母对他寄予厚望,本想着就算不继承衣钵,至少也得沾点儿边,但谁知他抓了个人。”
也不知是不是天意如此,那个人刚好就是陆蔺之。
三四岁的小娃娃,身着小西装,一脸酷酷的拿着本书在看,就被冲过来的小家伙死死抱住。
几乎让人笑岔气。
所以每当两家人聚在一起时,都会提起这件事,笑的直不起腰。
年纪小还好,但当俩孩子逐渐大了,便有了脾气,开始闹不和。
一直闹到现在。
“这么说来,若宸垣是个女娃娃,就是把未婚夫抓回家了啊!”程简兮趴在他胸口,笑的身体都在抖,“多么好的姻缘,干什么不要?”
“想什么呢。”傅薄焉无奈,惩罚性的捏捏她的鼻子,“俩标准直男,受不了自小到大长辈们的打趣,所以见面就掐。”
这种现象一直持续到陆蔺之上大学,他选的学校很远,还是寄宿制,一年两年才回来一次,两个人的关系才缓和下来。
但现在又聚一起,可不得闹腾。
“那你呢?”程简兮笑盈盈的看着他,一脸的看好戏,“你抓周抓到了什么?”
“看你的样子,我若实话实说,你岂不是要失望?”傅薄焉笑道,“想我说什么?”
“那就实话实说。”
“一块石头。”男人也不瞒他,“后来听我母亲说,那是她随手扔上去的,虽然是块化石,但其实不值钱。”
傅家两位公子抓周,闹出了不少笑话,直到现在知道实情的人,都还会提。
“化石?”程简兮怎么都没想到,他会抓这个,越想越好笑,“你怎么不去考古,白瞎了你的天赋。”
话没说完,她倒先趴在他胸口笑个不停。
“这么好笑吗?”傅薄焉觉得她整个身体都在震动,吐槽道,“别笑的背过去。”
“我也不想笑,但我忍不住啊,一旦想到你有可能在山野间钻的蓬头垢面,我……”
倒不是觉得那工作不好,而是脑海里出现的形象,与现实中见到的他反差太大。
她就很想知道,以他的脾气如何胜任那种枯燥却又得小心翼翼的工作。
“别说了。”别说她了,就是他听到她描述的画面,都觉得不忍直视。
“是不是很好笑,我……呜呜,你过……啊,我错了,我……”
眼看她有越发放肆的趋势,傅薄焉只好当机立断,将她压下,直接吻了上去。
程简兮被他偷袭成功,几乎窒息,羞恼之余,使劲的想推开他。
但忍了许久的男人,好不容易一亲芳泽,岂是那么容易停下的。
他吻着她,细细研磨,势要将她全身力气掏空,然后无所欲为。
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我错啦。”程简兮不是他的对手,待他离开她时,她感觉捡回了一条命,胸腔、四肢才是她自己的。
刚刚发生的一切,几乎将她吞没。
“出息。”傅薄焉嗤笑,视线里是她红润的脸,他俯下身子,凑近她的耳朵,很满足的说,“迟早有一天,让你心甘情愿的跟我。”
他还记得那天她说的,只要能活着离开B市,他们就真正在一起的话。
“无赖!”程简兮羞红了脸,尝试着从他怀里跑开,但几次都无果。
男人双臂禁锢着她,倒也没有其余过分的行为,垂眸饶有兴致的看她如困兽斗。
“别挣扎了。”傅薄焉轻叹,从她身上下来,悠哉往后一趟,如宣誓一般的说,“你注定是我的。”
他声音坚定,眉眼清朗,话里的笃定与闲适、态度的恣意跟自信,都让她心动。
撩人于无形之中,
程简兮心砰砰直跳,身体不受控制的爬过去,双手抱住他的脖子,身体紧紧相贴,声音缱绻又温柔,“阿焉……”
仅仅两个字,包含了她全部感情,眷恋不舍、爱意深浓。
“简兮。”